裴渊顿了下,看着她通红的小脸,终于不再逗她。
“乖,你进去睡吧,我去隔壁屋睡。”
夷珠这才知道,他在逗自己呢。
“早些歇息,有什么需要直接喊赵敬。”裴渊抚了下她的脸,便转身出去了。
夷珠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要软得不成样子了。
没想到裴渊是这样的人。
他看起来那么高冷,那么正经,那么难以亲近,可是私底下,他却总喜欢逗她,将她撩得无力招架……
她拨开珠帘,迈进了里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很大的床榻。
不知为何,看到这张榻,她便莫名觉得脸红。
想到大婚后,二人要一起住在这里,她的心便跳得很快。
她攥了攥手指,压下心头的小鹿乱撞,在床边坐下来,脱了衣衫和鞋子,在床上躺了下来。
然而枕间和被褥上都是裴渊身上的味道,扰得她心神不宁,才褪去的红晕,再次蔓延。
明明很晚了,但她一点困意都没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脸也烫得吓人。
折腾了很久,她才终于有了一些睡意。
而此时偏僻幽静的北苑,夜已经深了,但里面依旧传来打砸和咒骂的声音。
守卫们听到声音,已经见怪不怪了。
自凤太后被押入这里,便大发雷霆,将屋里能摔打的东西,都砸了个稀碎,到这会儿还没有消停呢。
北苑内,凤太后披头散发,双眼腥红,面色狰狞,地上已经落了一地的碎瓷。
她砸完最后一个东西后,便精疲力尽地瘫坐在了地上,可双眸中却尽是愤恨。
她凤馨吒咤后宫十来年,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落到如此境地。
废除她太后的封号?
那个乳臭未干的孽种,还有裴渊那个该死的混帐东西。
他们为什么都向着夷珠?
她可是当朝太后,她便是要夷珠的命怎么了?
他们一个一个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缓缓在地上躺了下来。
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今日之耻,来日她定要报!
……
寿康宫。
天微亮的时候,太皇太后醒来,得知凤馨是杀死阿穆将军的幕后主谋,很是吃惊。
“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
桂嬷嬷摇头,“不清楚,不过证据确凿,皇上已废除了她的太后封号,押送到北苑了。”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很是想不通,“她年纪轻轻的,为何要做那样的傻事?”
桂嬷嬷迟疑了下,才道:“说是为了嫁祸给夷珠小姐。”
太皇太后更加不解了,“杀了阿穆将军,嫁祸给夷珠?”
“正是。”桂嬷嬷点头。
太皇太后听得直皱眉头,“她们之间有什么怨仇,值得凤馨杀死阿穆将军来陷害?”
桂嬷嬷摇头,“奴才不知。”
太皇太后沉默许久,问道:“这事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是渊王亲自查的。”桂嬷嬷道。
“那就冤枉不了她。”太皇太后又叹了口气。
“是的,若不是凤吾将军,用凤家来请求皇上,皇上是准备将凤太后交给阿塔桑王子处置的,毕竟阿穆将军也不是普通人,无故死在大梁皇宫,我们并不好交代。”桂嬷嬷也跟着叹气。
“糊涂啊!”太皇太后拍着扶手道,“好端端的,她怎么就做出那样的蠢事?”
“可不是?”桂嬷嬷忍不住附和了句,“可若不是夷珠小姐机灵,此时面对乌丽国怒火的,便是夷珠小姐,渊王怕是也保不了她。”
太皇太后又是一惊,“怎么扯到珠儿身上了?究竟怎么回事,你给哀家仔细说说。”
桂嬷嬷点点头,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太皇太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