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老夫人闻言,霍然抬眸看她,有些被气到了,“你这个丫头,说的什么话?我们可什么都还没说,你却自己给自己定了罪。
没错,今日之事,我们确有疑虑,毕竟我们也不在场,没有亲眼看到。但你至少可以先将事情的缘由,都仔细跟我们说,要如何定夺,自有我们这些长辈商榷,而不是你在那里负气地说要离开国公府,永远不再回来。”
看着红了眼圈的女孩儿,夷国公张了张嘴,终是道:“今日之事,若真是夷灵做的,她便是嫡女,我们也不会偏袒于她。”
夷夫人叹着气道:“听闻灵儿被发落宗人府后,我这心里,确实难受,但我们也不是不辨是非的人,倘若今日之事,当真是灵儿自己设计的,我们也无话可说,但珠儿你切不可说出那样负气的话。”
不知为何,听着这丫头说自己是多余的,是可有可无的,她这心里,竟然像被针扎了般难受,比起方才听闻夷灵被渊王发落宗人府,还要难受。
这丫头说话,怎么就那么诛心?
夷珠听着三位长辈的话,眼眶内泛起潮气。
她生怕自己软弱地流出眼泪,慌忙垂下头去。
夷默见三位长辈这般态度,都要气死了,“你们是怎么回事?夷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清楚吗?怎能因为她几句苦肉计的话,便相信了她?她今日害的可是我姐!”
“闭嘴!”夷国公冷喝一声。
夷默非但没有闭嘴,还抬手直指向夷珠,声音冷厉,“你真是够厉害的,我姐堂堂景王妃,就因为你几句话,而被渊王发落于宗人府,现在又巧言令色地蒙骗几位长辈,夷珠,你可真是阴险毒辣!”
夷珠被他的话,气得心口起伏。
她知道,夷默一向是站在夷灵那边的。
自小到大都是。
他不分青红皂白,总是无条件信任她。
就连现在也是,明明是夷灵犯了错,他却看不到,还颠倒黑白。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低沉威严的声音。
“在你看来,本王是那般昏聩之人?”
夷珠转头看去。
便见裴渊出现在门外。
她脸上露出惊愕。
他怎么来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吃惊。
“不知渊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夷国公率先反应过来,领着家眷,上前行礼。
裴渊信步走了进来,不过这次并未叫起,而是径直走到主座坐了。
屋中唯一没有行礼的是夷珠。
因为裴渊突然地到来,实在太令她惊愕了,她整个人愣在那里,没能反应过来。
裴渊见状,眸内有丝笑意,缓和了声音,“杵着做什么,坐!”
夷珠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家人,实在不好意思坐。
她绞着帕子,轻声道:“王爷可否先让我的家人起来?”
“你的家人?”裴渊挑眉,神情有些诧异的样子。
夷珠瞪大美眸看着他。
夷老夫人和夷国公等人听了裴渊的话,脸上火辣辣的。
“赵敬,扶夷老夫人起来。”裴渊吩咐。
赵公公上前,亲自扶了夷老夫人起来,还将她扶去了座位。
“多谢渊王。”夷老夫人不甚自在地说。
裴渊直接无视了夷国公等人,直接道:“本王今日之所以会过来,是因为不放心夷珠,果然不出本王所料,夷默这小子,当着本王一套,背着本王又是另一番嘴脸。
你觉得本王昏聩,不辨是非,随便几句话,都能将本王蒙蔽?”
夷国公还没从不放心夷珠那句话里回神,听得最后一句,霎时一惊,“王爷息怒,犬子不是那个意思……”
“夷靖!”裴渊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教子无方便算了,却还一味替你儿子遮掩。夷默的愚蠢,夷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