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你看!”谢和雍手上拎着一只巴掌大的毛茸茸的黑色蜘蛛,那蜘蛛通体漆黑,八条腿微微颤动着,每条腿分成三截,上有细短的白色绒毛,而身上暗红色绒毛隐隐让它漆黑的腹部透着森森红光一般.
“啊!!”夏初看见她手上的蜘蛛时,汗毛直接竖起来了,随后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而旁边的夏浅虽没吓晕,但也是倒吸一口气,心中狂跳,见他歪倒下去,忙伸手将他扶住。
姜容看着夏初和夏浅这副花容失色的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将那“小家伙”接了过来,递给夏浅去瞧。
夏浅强忍着害怕才没有躲开,可仔细一瞧才发现,那是一只假蜘蛛他掐了夏初的人中,对方幽幽转醒。
谢和雍在二人幽怨谴责的眼神中耸了耸肩,从身后又拿出来一只大绿叶蝉,“我还让他们做了一只浮尘子。”
她拎着那只昆虫布偶甩了甩,随后将它放到了姜容桌上,期待地看着他。
“妻主今日的课业可做了?”姜容淡淡扫了一眼,收回视线,将手中的书册翻了一页,顺便问了一句。
谢和雍望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转头离开了这里。
待她走后,夏初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小姐为何要做这样的东西吓主子呢?”
“小姐她似乎是想送给主子做赠礼的吧.”夏浅蹙眉,示意他莫要瞎说。他瞧了认真看书的姜容一眼,却见自家主子似乎并无动容。
“什么?!”惊愕过后,夏初面露难色,“小姐真是.哪有儿郎会喜欢这样的赠礼?”
他去找了一只干净的竹夹子,意图把姜容桌案上的那“蝉”和“蜘蛛”弄走,归置在一个匣子里去。这种可怕的小家伙,还是眼不见为净吧。
“搁着。”姜容突然开口。
夏初“啊”了一声,疑惑地去瞧他,却发现他仍旧目不斜视,认真看着书册,仿佛并不关心这一切,就像是没说过这话似的。
他又转过去看夏浅,以眼神询问:主子是什么意思?
夏浅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不用多管了。
等夏初一头雾水出去后,夏浅看了看那只骇人的蜘蛛和那只绿色蝉子,又看了眼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的姜容,突然明白了小姐的用意。
主子他最近似乎总是愁眉不展,似是有什么心事藏在心底,压着他埋头苦学,不肯放松丝毫即便是休沐得空,还要去陪芦舅爷和苹舅爷说话,去照顾荣表小姐.反倒更费心神了。
小姐她,定然是注意到了主子不开心,才想出如此法子哄他的吧。
只是主子这样回拒小姐的好意,真的是对的吗?
训场。
谢和雍举手射箭。
她速度很快,一支接着一支,短短几息间,发出去十数箭然而,没有一支射中靶子的
云隐和云遮陪在旁边,瞧着她好像是胡乱投放,以此发泄情绪一般。
可最后,她们才发现她的“猎物们”另有乾坤——
树杈上黏糊的俩麻雀中一只的尾巴羽毛;远处你追我赶、嬉戏玩耍的两只小狗的竹编小球;与一个“偶然”路过的小厮眉来眼去、暧昧传情的侍卫的裤腰带
她偏是要不合时宜地打断人家浓情蜜意,惊散这一对对鸳鸯,不正是因为她自己在姜容那儿吃了瘪,这才心生不满,嫉妒、迁怒于他们吗?
云遮没忍住,“噗嗤”一声,又紧抿双唇,绷住面部肌肉,肩部一个劲抖动;云隐面无表情,但藏在背后的手悄悄掐着自己的大腿,深呼吸了好几回。
谢和雍突然看向她俩,面色不善,“笑什么?!”
“主子,属下没笑。”云隐一本正经地撒谎。
云遮眨眨眼,“主子,您定是听错了。”
“哼!”谢和雍满脸不爽,将手中的长弓抛到一边去,赌气道,“你去跟他说,我从今儿起就住书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