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哥哥,晌午有人来传话,说等小爷回来,叫奴才将这个给他。”
小厮是新来的,年纪不大,人还有些懵懂和迷糊,对有些事情判断不了好坏。不过他是个实诚性子,做事也勤快的很,是个可造之才。
“什么呀?”夏初疑惑地接过一瞧,是个素色的荷包。他从荷包口往里瞧,可惜扎得紧,实在没什么缝隙,也看不到里头去。
夏浅拍了拍他,好笑道,“做什么呢?多不规矩?”
“你怎么不伺候?”夏初见他回来,诧异地往姜容屋子瞧了瞧,“主子这会儿用膳呢,旁边没人可不行!”
夏浅摇摇头,“就是主子叫我回来歇息的。”
他努努嘴,“这是什么?”
夏初表情有些纠结,“秋辞那小子说是不知道谁给的,叫我给主子拿去。这来路不明的东西,我哪敢直接就给主子啊?我就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你呀!”夏浅伸手指戳了他的肩一下,“先拿给主子吧,要不要打开,主子自然会判断的。”
“也是。”夏初点点头,往姜容屋内跑去。
姜容接过荷包,听他说着。
“主子,您可得当心啊!这里头万一有危险呢?会不会有人在上头动手脚,下毒?”夏初面容严肃地拦着,让他别急着打开。
姜容捏了捏里头,“似乎是信,还有个小物件,不知道是什么,捏着似乎是块小石头。”
说着,他将荷包打开,好笑地瞧了如临大敌的夏初一眼,然后垂眸往荷包里看去,笑容一凝。
“主子,怎么了?”夏初见他这反应,有些紧张地问。
姜容又笑着说,“没事,是家乡故人的来信。我是许久不曾见过那人了,一时间有些惊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瞧,这物件正是我的旧物。”
说着,他从荷包内把那“石头”取出来,是个瓷娃娃,模样和姜容有几分相似。
见没什么危险,夏初就放心了,“什么嘛,原来是个误会啊!既然没有危险,奴才就放心了。奴才先退下了。”
“嗯,快去吧。”姜容笑着回答。
他出了门后,姜容眉头紧蹙,盯着手上的荷包,陷入回忆之中。
林风姐姐......
犹豫半晌,姜容都不能下决心去打开那封信。
林风是和他同乡的姐姐,之前很照顾他。因为他在姜家日子很苦,所以林风算是给了他童年为数不多的温暖。
早前,他一直将林风视作婚嫁的最合适人选。林家人还不错,比较好相处。林风做事勤快,为人忠厚老实,性子也好拿捏,而且,他感觉对方也十分中意他,所以二人对此心照不宣。
原本,他及笄时,林风都请了媒翁上门说亲了,可家里人要的彩礼太重,对方只好苦苦攒钱。
明明,都快要攒够了。只可惜,哦不,不可惜,只是有缘无份,他最后阴差阳错被父母卖到了谢家,遇到了妻主......
都这么久了,他都快要忘记这个曾以为的生命里还算重要的名字了。当日离开扁翠乡时,他就与她说明白了,她攒钱也等不到了,他们大抵这辈子再也不会见了。
眼下,对方递了信过来是为什么?
姜容深呼吸,拿出了里面折好的纸——
容弟弟,我已经攒够了彩礼钱,还有五两银子的存款......
我知道,你已经嫁进了谢家,我再联系你,其实也很不合适。可我实在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你在谢家日子怎么样了,我很担心你。
如果你过得很好,就当没看到这封信吧,如果你过得不好,我想带你离开!
我会和谢家去说,去争,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明日起,我会在街东头的茶馆门口等,我等你三天,若是你不来,我就知道你过的好了......自此便不再打扰。
姜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