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与外祖母洽谈正事,母亲父亲又长袖善舞,外祖父祖父更是被人巴结讨好的对象。那么,他们的心头肉谢和雍在做什么呢?
嗯,她忙着呢,忙着在后院捣鼓做寿桃。
前一日,谢和雍已经去后厨试了很多次,最终达到了效果——趋近于现代的甜品口感水平。今日只需复刻一遍即可。
一来,她不喜迎来送往,二来,原先的那些狐朋狗友她也处不来,三来,前院的宴席太过嘈杂,这种场面对她这种喜静的人就是折磨。干脆躲到后院去!最后再献个桃,也算情有可原。
姜容这会儿带上了两个小厮端着谢和雍买的四盒头面出发了。
两个小厮跟在后面,见他身体紧绷,只听他嘴里不住念叨着“不紧张,不紧张”,不由得偷笑......
姜容听见低笑声,便知自己演够了,心下暗自思索。
昨日,妻主将他在首饰铺看上的那两套头面拿出来时,他内心不知有多惶恐,她怎么还是买下来了?不仅如此,她又抛出个大难题,叫他今日去献礼,实在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门外一小厮进来,走到郑氏跟前耳语。郑氏脸色微变,顿了顿,又不动声色窥了眼说笑的几人,最终点了头。
“奴侍谢姜氏前来献礼。”姜容行了个不标准的礼,众人都面露迟疑,但都未曾开口。
“收下。赏。”孟氏笑容淡了淡,瞥了眼一旁的郑氏,对方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是他将人放进来的。
他如此明显的不喜让姜容一僵,在座的也窃窃私语,场面冷下来,气氛凝固。就在他咬牙起身,准备行礼告退的时候,上座的张华音瞧着那四只盒子,猜到是谢和雍的手笔,心中了然,转向陈氏提醒道,“公爹,您瞧!还有咱们的份儿呢!”
“哦?”陈氏望过去,随即会意,“你上前来。”
“是。”
姜容走上前,将几只盒子奉上,“妻主交代过,她特挑了这几套头面赠予诸位长辈叫奴送来,万望诸位不嫌弃。”
这话一出,孟氏的脸色才算是回暖了,“既是宁儿孝心,便收好了。”
“好孩子,你坐吧。”陈氏也算给姜容颜面,他一向待人宽厚,“宁儿怎么没来?倒叫你受累。”
“多谢老太君。”姜容坐下,“妻主自是有要事,奴也不敢多问。”
“嗯。”张华音点点头,“你很懂事。”
“嗤——”
屋内响起一声突兀的笑声,众人循着声音一瞧,又是张明音。
“懂事有什么用啊?连个礼都行不好,这等规矩,可上不得台面。弟弟,怎么谢家门槛如此之低了吗?今日宾客满座,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姜容脸一白,急忙跪到一旁,“奴知错,请主子们恕罪。”
“哥哥慎言。父亲当日的教导,莫要言人是非,你忘了么?”张华音有些怒气。再怎么说,姜容也是他谢府的人,要管也轮不到旁人!
“我不过是提点几句,怎么?弟弟难道要纵容他?”
“姜氏冲喜有功,又来张府随侍,没来得及学完规矩,自是情有可原。哥哥明知故问,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才是。”
“父亲,弟弟既说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儿子能不能求您请母亲放过李略?”张明音竟是当着宾客贵夫的面跪下求饶,全然不顾及颜面了。
“我说哥哥怎得忽然故意与宁儿的小厮过不去,原来是想为您那不争气的小姨求情啊!”
张华音笑不见眼底,站出来去拉他起身,手上用了些力气,一边还劝道,“今日是父亲寿辰,本是喜日,哥哥何必添堵?倒扫了众人的兴,有失礼数!”
“你别动我!”张明音这会儿只顾着撒泼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哪里管的了什么颜面,全然忘了自己刚才还挑姜容规矩的不是。
“父亲!儿子求您了!”张明音忽然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