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我说,你们已逃不掉了。外面的唐军更多,大战一起,没人顾得上俘虏。刚才大家也见识到,不过那么一会,就有这么多人倒下。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你们的家人想想。”
高桓文说得很有感情,最主要没说虚。刚才一起兴冲冲进城的人,有许多都不在了。
才经历一次终生难忘的屠杀,一个心性脆弱的年青人仍下武器:
“我愿受俘。”
“我愿受俘。”
很快感染到其它人,越来越多的人扔下武器。
这些人中并不一定都脆弱,他们已走投无路。
城楼上不止有弓箭,还有重弩这些远程武器对准他们。
里面的唐军已出来,成功将这几千人堵死。
他们连活动的空间都没有,就算乱扔一块石头,也能砸中人。
里面的唐军让出一个通道,让扔下武器的高军,从通道中走出来。
李寿再一次失言,已经过去一炷香的时间。
高桓文仍在劝说,陆续还有人扔下武器选择受俘。
众将都看着廉广,廉广是这里官职最大的将领,比渊长远的威望还高。
此时的廉广尽显落魄,头上的白发仿佛也比平时更多。
他扫了眼四周,还剩下两三千人。
“大家受俘吧!”
廉广说完,举起大刀,李寿开口了:
“廉将军如果死了,外面的高军怎么办?”
廉广怒瞪着李寿:“李寿,就算死,你也休想让我们劝降外面的将士。”
李寿叹声说:“你们扔下武器上来看看,我绝不强迫你们劝降。”
一群高将登上城楼,外面的情况,让他们心痛万分。
李寿将这里堵死后,又让沈成云,带着一批伏击的将士出去助战。
四万多将士,将两万高军堵在靠护城河一带。
唐军一边攻击,一边在喊降。
不时有人弃械受俘,受俘的高军,被带到战团外面,绑在一边候着。
不知是不是没有高层的指挥,大多数的高军都在各自为政攻击,如一盘散沙。
唐军拿着盾牌在里面堵截,外面用弓箭、重弩和投石车对里面狂轰烂炸。
全被夜里的伏击打懵,高军想当困兽都做不到。
高桓文等不得,和同来的安进在上面,拿着喇叭疯狂劝说。
李寿这次没失言,一句让这帮高军劝说的话都没提。
这样的战争,完全就是屠杀。
里面高军的空间,被压缩越来越小。
有些已放下武器,想受俘的兵将,也在乱战中死去。
眼看里面的高军越来越少,一些高将也忍不住了。一个中年高将对廉广和渊长远说:
“两位将军,快下令让大家受俘吧!再打下去,只会白白送死。”
渊长远早已回过神来,看向李寿:
“我可以劝降他们,事后你得放了我。”
李寿看了廉广一眼:“你呢,你是不是也要提这样的条件,才肯答应去劝说?”
廉广没开口,接过递来的喇叭开喊:
“大家不要再战了,听我一言,都受俘吧!”
见许多高军已停止反抗,李寿下令:
“停止进攻,让他们的将领给他们说几句话。”
外面的战斗停止,廉广站在城跺上:
“各位弟兄,此战非你们之罪。是我们对不住你们,中了人家的计,断送几万大军。我们该死,但你们不应该。你们受俘吧!保住命,有朝一日能回去。”
渊长远见廉广没提条件就开喊,赶忙接上:
“大家已被他们重军包围,再打只会白白牺牲。都受俘吧,朝廷不会怪你们。”
剩下的一万几千人,在众人的劝说下,弃械受俘。
廉广站在城跺上,见所有人俘虏后,从城楼上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