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高军,怕被左边的唐军攻击到,全靠右边。
难得有右边山上的保护,唐军不敢猛攻。他们留在那边头的五千兵,并未吃多少亏。
现在右山也被占领,几乎所有高军,都暴露在唐军的打击之下。
一网网飞箭,如狂风暴雨袭卷下面的高军。
巨大的惨叫声,听得李寿也很心碎。
夯藏奇等高层,在城楼上已无立足之地。
安北疆骑上一匹黄色战马,提着一把三米长三尖刀,对着四周的兵将大喊:
“兔子急尚且咬人,山羊急也会角顶。我们不是兔子,也不是山羊。现在我们已到生死存亡之际,成败在此一举。想活命,就和我一起冲。”
在山顶的李寿,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困兽之斗,
下面的高军,从城门口向左右分开。安北疆一马当先,带着一大群兵将冲出。
此时唐军的兵阵已改变,已变成手箭、刀枪盾四人组。
后面还有弓箭兵支援,一层层推进。
安北疆竟然在这样昏暗的场景,也能看到飞箭。
他一刀将射来的箭挑开,大刀化着一片极淡的虚影,挡在前方的两个唐兵还未来得及封挡。
刀光闪入左边个唐兵的咽喉,刀光没有减慢半分,从右边个唐兵的左脑门进,右脑门出。
不止只安北疆,高军已到生死存亡之际,顶在前方的全是身穿盔甲之人,全是高手。
一个手拿长枪的年青高将,长枪在他手里,几乎没现得原形。或劈或刺,一直在挥舞。
难遇一回合之敌,在他三米内,暂时出现一个真空。
在这些猛将的冲刺下,突围的高军很快冲到唐军中部。如身陷泥渊,越来越慢。
李寿换到下面的众将已赶到,宇文兴祖截住安北疆。一击将安北疆的大刀挑开,长枪传来的震动力,让他的双手隐隐发麻。
宇文兴祖双眼一凝,这样的情况,他只有在和薛礼比武时才遇到过。
第二招,两人几乎同时出击。双双在武器快招呼到对方身上时,又双双变向,将对方的武器打开。
“好武艺,”安北疆赞道:
“只是再好的武艺,也阻挡不了我出去,再接我一招。”
吉青在杀掉一个高将后,对阵手拿长枪的年青高将。
两人火拼一招,吉青倒没有手发麻的感觉,但第二招,对方明显比他快了一分。
庞归虎对战一个手拿大刀的中年高将,两把大刀在中途相遇。
一道火花四溅,中年高将的大刀,比庞归虎的弹开更远些。
李寿安排的这些高手,起了很大作用。在他们的带领下,唐军的士气没受冲击多少影响。
可惜困兽太多了,保护在夯藏奇等人一圈的高将和侍卫,身上几乎已感觉不到疼痛。
一个年青侍卫,被一枪刺入腹部,他反手就是一刀,将杀他的唐兵劈倒。
速度和力量没受多少影响,转身又是一刀劈向一旁的唐兵。
薛万彻底已赶到,他调集一群弓箭手和手箭兵,来围攻高军这群突围的高层。
首先倒霉的是河真秀,河真秀是个文人,没有武艺,骑术也不怎么好。
河真秀在夯藏奇旁边,原本一直伏在马后,跟着四周的人走。
战马碰到下面的尸体腾了一下,他起身准备调整位置,被一箭射中左脑门。
“河大人。”
夯藏奇悲呼一声,河真秀是夯藏奇的老搭档,曾几度出征,感情比一般的战友更深。
“大人坚持,我带你冲出去。”
遗言未说,河真秀没有立即闭眼,抓住夯藏奇的手:
“我军之败,是败在人心上。渊大人做的那些事,对我军的影响太大。将士已无多少忠心,易为它人利用。否则,我们不会如此惨败。”
人临死时,有些事情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