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一叫,立马便有一个人拿着钱凑了过来,这个人时而猜纸下面的是红色铅笔,时而猜纸下面的是蓝色铅笔,结果是大赚了一笔。
之后便又有几个人如法炮制,个个都是大赚。
然后便一个个喜笑颜开回到座位,广而告之邻座及前后座的乘客。
猛然间,车上乘客们便纷纷一下成长为了吃瓜群众,本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宗旨,纷纷拿着钱飞蛾扑火般向那面貌和善的中年人凑了过去。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刚才的玩法也太低级了!咱要玩就玩刺激一点!”面貌和善的中年人开始发话,鼓动乘客们下大赌注。
朱厚照一眼就看穿这是个骗人的把戏。
朱厚照想这骗人把戏的操作原理应该是这样的。
事先几名骗子假扮成乘客在车站就上了车,客车驶出城区后,首先出场的是被称为“头杆”和“头迷”的两名骗子,也即那面貌和善的中年人和拿着钱凑过去并大赚一笔的那个人。
之后再拿着钱凑过去并大赚一笔的几个人也是他们的团伙成员,广而告之扩大了宣传和幅射力后,接下来就是要利用乘客贪小便宜的心理实施诈骗了。
朱厚照知道,这班车红蓝铅笔诈骗犯罪团伙的作案手法虽然并不新颖,其玩法看来猜中率是50%,其实套中哪支笔完全可以由持笔者自由控制,就是说输赢的主动权永远掌握在设局者手里。
尤其是他们组织庞大,分工相当细,每个犯罪嫌疑人都有自己的角色———有的演“庄家”,有的演“参赌者”,有的演“旁观者”,以“连环计”、“骗中骗”的骗术设局,利用一种简单的游戏诱惑乘客参与,一般情况下“庄家”故意输你几回,然后将你的钱骗到手里。团伙成员演完“戏”后就立即下车、溜之大吉。
“老兄,这无本万利的买卖的确是不错呀?今儿个你们哥几个肯定是能大赚一票了呀?怎么样,能不能面授机宜,带上老弟也奔个大康生活呀?”
眼看乘客们你一千、他三千都赌上大注,只要纸一揭,这几万元的钱都归了自个哥几个,面貌和善的中年人双眼放光,仿佛嗅到了咀边肉香的时候,却莫明其妙凑了一个人到面前,且说了一通莫明其妙的话来。
这明显不就是要搅局,坏自个的亊吗?
面貌和善的中年人一下警惕起来,“你是什么人!究竞想干什么!”
“你甭管我是什么人!你就权当是来拜师求艺的朋友而巳!”朱厚照不紧不慢道。
“放屁,咱俩素不相识,我可没你这个朋友!快给老子滚开!莫误了老子好事!否则小心老子搧你!”
“老兄,火气可甭这么大啊!小心伤肝伤肺的。”朱厚照道。
“哦,既然不让拜师求艺,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老兄一句,虽然这钱好挣,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呀?”朱厚照笑着看向原本面貌和善,而眼下却凶巴巴的中年人。凶巴巴的中年人翻了翻眼皮,“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的事你甭管!你走你的独木桥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各不相干,否则,你若要多事的话,我们一定会给你好看!你的懂?”
“话就甭说得那么难听嘛!”朱厚照笑道,“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事我还算是管定了!”
“难道你就不怕死?”凶巴巴的中年人怒问。
“怕死就不敢趟这浑水了!”朱厚照笑道。
“好,算你有种,今天老子非整死你不可!”凶巴巴的中年人咬牙切齿道。
然后爪子一挥,大声叫道:“司机快停车,再把车门打开,老子要下车!”
那司机也知道这伙人是不好惹的主,于是停车并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开,靠近车门的乘客一个个唯恐避之不及,四散让开,这伙歹徒则是一拥而上,如狼似虎的将朱厚照硬拽下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