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任何事,都得淡定、淡定。”
朱厚照想,自已要是一发火,岂不中了搁这扫帚的奸人奸计。
大家一起哄,这教室必定乱得跟菜市场一般,这家长会还要不要开了?
再者,退一万步说,发火?你冲谁发火?你知道这丢朱厚照脸的扫帚是谁搁的?
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引发众怒吧?
那样,后果同样会很严重!
朱厚照想,自已若是如此,那童老师父、那李副主任,怎能安心?
不能!不能!不能!
这是一个不存在任何疑问的答案。
这童老师父,尤其是李振生看中的是朱厚照的学识和人品,不是浑浑噩噩之辈,所以才尽力去培养,虽说这世上只有千里马,没有伯乐也是枉然,但光有伯乐,你千里马不努力奋斗、露个小脸则更是枉然。
有句话叫做关注有多深,期待便有多大,而这种无处不在的期待,将始终伴随着朱厚照在文武双修育才学堂的每时每刻。
随时随地,李振生都会用关注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仪弟子的成长,为他所取得的每一点滴进步欣慰,为他所取得的每一点滴成绩骄傲,为他所遭受的每一点滴挫折思虑,也为他所遭受的每一点滴伤害为之煎熬。
所以,每一回哪怕是无端横遭打击,每一回哪怕是无端横遭叵测,既使心如坠入万丈冰窟既使是艰难的心凉如水,但终究,朱厚照还是慢慢地从一片片浓重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坚强地挺直了脊梁。
平白脑门横遭帚击,世间的人们,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
一般的人,对不速之物的亲近,肯定是无法面对,肯定是会暴跳如雷,不揪出始作俑者誓不罢休,一旦揪出不是一顿胖揍或者就是一顿胖剋招呼。
而对于朱厚照来说,这般的伤害,对他造成的冲击同样是巨大的,给他造成的,是一种人生观的破灭。
这般伤害虽然巨大,但他还是得从不得不接受到要坦然面对。
天真蓝啊,云朵缓缓地飘动,时不时还能看到鸟儿飞过,还有流星。
本来朱厚照还感慨校方真会挑这么个好日子来开家长会。
直至走近虚掩着的初一(六)班教室门之前,朱厚照还是阳光的,进取的,是眼睛明亮,浑身舒坦、满脸笑容,是惬意的。
而在推开虚掩着的初一(六)班教室门之后,朱厚照则是眼前一黑,嘴角的笑容一僵,变成了个阴翳、沉默的朱厚照,他不知道有的家长怎么能这样?这几乎一瞬间便让他失去了开这次家长会准备好好的方向和目标,他不知道自已接下来将怎么开这次家长会?
或许上一刻乐呵呵的他头脑是那么的充实,把一切想像得好得不能再好,但是自从平白脑门横遭帚击的那一刻,头脑便空洞得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一种巨大的创伤么?
当然是。
如果是一般的创伤可以痊愈,而这种特殊的创伤影响,却难以愈合,这次家长会后还不知将伴随他到什么时候。
本来朱厚照想着美美的,自己意气风发进得教室,接着滔滔不绝说完,然后便是赢得一片雷鸣一般的掌声。
本来童老师父那几张皱巴巴、泛黄的纸和李振生面授的机宜便已经帮朱厚照设想得好好的,甚至连家长会的步骤和可能遇到的困难都想到了,这各种各样的设想,远出乎朱厚照期望的好,支撑起了他信心满满的风帆。
是不是怕会有浪荡且犀利的家长沉迷于口舌、进行喧嚣的刁难啊?沒事沒事!既使遇上再难剃头的家长,也甭忘了人家的孩子就在你手心里攥着!看情况晓以利害、唬一唬,天下没有不会替子女着想的父母,这其中的至要关系,人家自然会考虑得到,这就是童老师父那几张皱巴巴、泛黄的纸和李振生面授的机宜告诉朱厚照至关重要的一条。
然而,随着横遭帚击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