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渊在一旁伸了个懒腰,悠哉悠哉的开始品茶,“你都不知道这几日我有多担心,生怕你们在北朝遇到什么危险,茶不思饭不想的。没想到啊,你还真的说服了北朝王上,他都从南朝那边撤兵了,这下赵辰安应该都急得上房揭瓦了吧?”
陆心匪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他急不急我不知道,你说你茶不思饭不想的,我怎么瞧着你还胖了半圈呢?”
温渊忙低下头审视着自己,“……好像确实是胖了。”
“这不是胖!这是每天伏在案前辛辛苦苦批阅奏折,劳累过度所引起的!”
“陈麟你知道吧?他是前朝的人,方才我过来路上被耽搁了,就是被他拦住了。”
“我说呢,你回来南朝第一件事情竟然不是过来找我,反倒是被耽搁了。”温渊并不在意地说道:“原来是被他给绊住了,前些日子我就和你说,总觉得这南朝上下是有前朝故人的存在的,没想到竟然是他。这下子你可赚着了,他可是掌握着南朝上下所有兵权的。”
“没想到这南朝也遍地都是我母亲的故人。他要把他手中的虎符交给我,你若是介意,就把他手中的虎符拿走吧。拿走之后你也算是真真正正的这南朝的主人了,日后做些什么事情也都方便些,毕竟你才是南朝的王上。”
温渊轻笑一声,“你我之间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我要是真稀罕这个位子,又怎么会整日愁眉苦脸的?你要是想做,我随时都能把这个位子让给你。自由自在才是真的,何必一生都被束缚在这里?说真的,你要是想要,我随时都给你。本来这也应该都算是你的东西,南朝不过算是前朝的一个痕迹而已,存在不存在也没多大意义。这蓝氏一族,也从来没对我有过半分养育提携之恩,我也犯不着做那么多对得起他们的事情。”
“别别别!我可做不了这些事情。这身上的担子就已经够多了,我可不想再自找麻烦。你若是想回到寒渊阁,我便还可以在这替你看上几天,长久倒真是不成。”
“偷懒!”温渊气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突然眼前一亮,“哎!你说这样好不好?我昭告天下,封你为南朝长公主殿下。你我日后便以兄妹相称,如此你便能光明正大的在南朝之间行走自如,更能够随心所欲的插手南朝政务,师出有名,也更好隐匿你的身份了。”
这样……我温渊也算是有了自己亲人了,哪怕只是名义上的也好。
这句话他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也并未说出口。
“好啊,”陆心匪爽快地答应了,竟然一模一样地说出了他心里的话,“这样我们就算是亲人了。哪怕日后世道再艰险,感情会变,爱也会变,可是亲人却是永远都不会分离的。”
温渊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含了泪,孩子气地说道:“一言为定!你得和我拉钩!”
陆心匪笑着伸出自己的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次日清晨,早朝。
温渊当众宣了自己的旨意,也不管群臣的脸色,拍板既定!
“怎么诸位爱卿是要跟寡人论一论血统还有名分么?寡人说她是自己的妹妹,就是自己的妹妹。从今日开始,她陆心匪,就是南朝王室的长公主殿下,谁若是敢对她不敬,那就是对寡人不敬!”
陆心匪淡定地坐在他的身旁,遥遥望着群臣青红交错的脸,轻轻一笑。
自此陆心匪摇身一变,成了南朝王室的长公主殿下,那些在永安王朝的岁月,还是永安王朝亲封的郡主的岁月,已经是恍若前世了。
消息传到赵辰安的耳朵里,也并未引起什么渲染大波和多余的情绪。
“哲安,这是迟早的事儿,不用惊讶。”
赵哲安默默无语,他不仅惊讶,他还非常惊讶。这么想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陆姑娘了,那位在京中大杀四方、一袭红衣凛冽的郡主陆心匪,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