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酒杯的手,攥得甚至都有些发白。
“公子,先掌门尚未落葬,既然有疑点就应该查一个清清楚楚,公子也不希望先掌门九泉之下无法瞑目,含怨而死吧?”
“能有什么疑点,父亲一直都在门派之中,并未前往任何地方。门派上下均由他一人做主,又有谁敢害他!?分明是缠绵于病榻,三日之后突发急症而亡,这些你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还能有什么疑点?”郑杰冷哼了一声,“还是说你们受到了何人的挑拨,不希望我今日继位于掌门之位?”
“公子,我们二人跟随你父亲多年,忠心耿耿,别无二话。这些都是门派中人能够看见的,所以我们是不可能受到任何人挑拨,对东派不利的。今日也只是希望能够让掌门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陆心匪带着郑源英的尸体走了过来,将尸体放在正中央的白布纸上,双手戴着手套,备好各种刀具,立刻就进入了严肃的状态,准备开始进行验尸。
郑杰气得双眼通红,“你又是谁!?放开我父亲的遗体!此乃大不敬!”
“这位是昔日给先掌门诊病的神医,乃是东派上下的大恩人!”吴长老严阵以待地说道:“她不是对先掌门遗体不敬,她是为了验尸!公子难道不记得她了么?”
郑杰定睛看去,被陆心匪脸上的银色面具闪了一下,这才恍惚间想起当年父亲的继室秦杏嫣,和那已经死去的长老闹出那样的事端来,就是这位神医从中帮忙才找出了凶手,替东派上下解决了危机,可是她怎么又来了?
“你……无论你是谁,今日你也不应该私自动了我父亲的遗体,还请这位神医将遗体放下吧,我父亲的死,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郑公子如此阻拦我验尸,难道是心里有什么鬼吗?”陆心匪抬头反问道:“我是不会对掌门遗体不敬的,验尸过后我一定将它缝合的完完整整,让掌门可以安稳落葬的。”
“那也不行!你放下!立刻从东派滚出去!”
“郑公子!掌门眼底乌青,眼睛中布满血点,若是像你所说的突发急症,暴毙而亡,死态会异常平静,可是掌门的手指甲之中还残留着不少的棉丝,一定是死前遭受到了巨大的痛苦,与你所说的一点都不相符,这其中有很大的问题,只有验尸才能够将这些问题解释清楚。郑公子身为人子,难道就能够忍受自己父亲的死因不明不白吗?在场诸位都是江湖中人,皆是江湖之上鼎鼎有名的英雄好汉,难道你就忍心让他们亲眼看着你做一个不贤不孝之人吗!?”
陆心匪咄咄逼人的话语,让郑杰一愣。
这么多人亲眼看着,又有二位长老的加持,今日无论如何似乎都得开始验尸了。
“你口口声声说父亲是被人害死,今日你若是验尸过后找不到凶手,又当如何!?”
陆心匪冷声呛道:“若是找不到凶手,今日我就给先掌门陪葬!那么郑公子,我若是找到凶手了呢!?”
郑杰一时下不来台,顺口跟着说道:“那自然是让他被千刀万剐,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言为定!”
陆心匪迅速开始验尸,将尸体从中央之处分割开来,整整齐齐,并没有过多血液流出来,又将所有的内脏全部都掏了出来,在胃里面尚未消化的食物中,陆心匪用银针探了进去,发现银针的针尖迅速变成了黑色,这是一种不太高明的毒药,不仅有味道,而且还有颜色,说明下毒之人并没有经过太多的准备。
“银针变成了黑色,在掌门胃里面未消化的食物当中验出了毒素。而且掌门的心脏发黑,眼底乌青,蹦出血点,说明是中毒身亡,和郑公子所言突发急症完全不符,这些证据都清清楚楚的摆在这里,诸位尽可以看看。”
众人皆是一片骇然,谁能想到不过是好好的前来恭贺,竟然变成了这么一场扑朔迷离的下毒之事?
吴长老和钱长老迅速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