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一点拆卸,又一针一针缝合。
陆心匪验尸过后发现了不少的蹊跷之处,冲着离寻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现在回春堂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被本座和心匪的人马,围了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放不进来。所以你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吧,尽可以大展身手,不需要顾忌任何事情。”
温渊颇为仗义地对着离寻说道,随后便优哉游哉地靠在后面看戏了。
离寻看了几眼自己父亲的内脏等物,又看了看气色,便知道事有蹊跷,他需要一点一点的抽丝剥茧,于是转头冲着他三位长老和回春堂的众人说道:“验尸过后,我这才知道父亲的死绝对不是一个意外,而是人为!若是有人现在就将真凶揭出来,我也当仁不让的可以放他一马!可若是硬逼着我将人揪出来,我离寻保证,你们的下场绝对比现在惨烈一百倍!”
“少主,您可以不能血口喷人啊!”大长老立刻起身义正言辞地说道:“堂主是突发急病而亡,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难道仅凭她验尸一下,就能得出结论吗?那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你闭嘴!”离寻厉声说道:“从今日开始,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离寻就是这回春堂的堂主!请诸位以后都把自己的称呼改掉,继位之礼,以目前这种状况来看就免了,可是从现在开始,这回春堂,我来做主!”
陆心匪见状,伸手一挥,身后的刀剑立刻齐刷刷地亮起,晃瞎了众人的眼。
回春堂上下在此威胁面前,无奈跪下行礼,“见过新堂主!”
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有鬼门这座大山压着,一言不合,那可是真的动手杀人的。权位有什么了不起,关键时刻,那还是性命最重要的。
“父亲的遗体,虽然看起来比较安详,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仔细看脸上带着乌青,身上也有一块又一块乌青的痕迹,眼底发青,气色沉重,这些都是有着中毒的症状,但是仅凭气色问题,恐怕你们也不会那么容易低头的。”
离寻也不着急,静静地坐在倚在上,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让自己尽量平静地继续说道:“验尸的时候,父亲心脏上的痕迹才是更加明显的,上面有着一块又一块细小的红点,你们其中有的都是精通医术的人,只有中毒才会导致血脉流通不畅,心脏上会浮现一个又一个的血点儿。而且父亲的胃中还有尚未消化掉的食物,可是那些食物上面飘散着一点点发苦的味道,绝对不是因为消化或是遗体放久了的味道,而是因为有剧毒的物质遗留在了胃中。”
三个长老的脸色精彩纷呈。
二长老首先恢复了镇静,“堂主,先堂主若是突发急病而亡,也会产生这些问题的。所以堂主此言,并不能代表什么。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怀疑这堂中里里外外跟随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们吧?堂主如此,岂非让人寒心?”
“我并未指向任何人,一切都是拿证据说话,二长老倒不用这么着急的把自己撇清关系,我并没有说凶手是你。”离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吃瘪,“因为急病也会产生这些问题吗?那我现在就把二长老这句话给推翻,如果是因为突发急病,而心脏会充血,胀的很大,外观极其鲜红,根本不会产生这些血点儿。”
“还有胃里残留的食物中,有发苦的味道,这个问题,只有食物中留存了药物,才能够解释。所以请诸位现在来给我解释解释,我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种种迹象都在表明父亲是中毒而亡,他好端端的在回春堂里面,堂堂堂主又怎会中毒而亡!?”
最后一句话,离寻几乎带了点声嘶力竭的意味。
陆心匪侧过脸看去,离寻眼中含着一滴泪,似乎是在拼命的忍耐着让它不要掉下来。
骤然失去亲生父亲,面临的就是这一系列的惨状,他已经冷静的很好了。
人类终究不是像蛇一样的冷血动物,哪怕她陆心匪这一生亲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