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寻有些尴尬地一笑,这么大的功劳就让他这么贸然领了,也真是有些受之有愧。
温渊眯起眼睛,看着离寻变幻莫测的神色,忽然轻轻地笑了,却并未戳破,只是喊道:“离公子啊,你能不能也帮本座瞧瞧啊,这身上怎么还这么疼呢?”
“来了来了!”
“我昏倒的那一瞬间,总觉得好像是有人拦腰将我抱起,后来就没有什么知觉了,离寻是你么?”
“是我,我那阵儿距离爆炸的那个地方还算是比较远,所以不过是受了些轻伤,没有昏倒,这才还能把你救起来。”
陆心匪点点头,踏实地笑了,神色柔和地望向离寻,“这我就放心了,谢谢你,离寻。”
众人收拾妥当,这一夜暂时就在此处落脚了,毕竟都是身上有伤的人,在此处休息一晚再起床也是好的。
不远处有一方清澈的潭水,陆心匪觉得身子黏腻,便决定前去沐浴冲洗一下,再加上她身上有伤,有些伤,伤在了比较尴尬的部位,离寻终究是有些不便,她也好去清洗一番,给自己涂上一些药。
趁着陆心匪不在,温渊静悄悄地走到了正在熬药的离寻身后,轻声说道:“离公子,应该不是你救的吧?如果本座没有猜错的话。”
离寻手下一停顿,“温渊你……”
“我晕倒之前已经看见了,你也晕倒了,既然你晕倒了,你又如何能救得起来心匪,分明不是你救的。”
“的确不是我救的,我也并不是想要说这个谎话,是……是摄政王殿下赶来将我们救起来的,那座茅草屋也是他提前派人搭建的,只是想确定心匪是否能够平安无恙而已。”离寻无奈地苦笑,“可是你也知道他们两个人现在这种对立的关系并不适合相见,所以……所以我醒过来之后,他希望我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我也只能装模作样的把这件事情认下了,至少……至少不能让心匪知道,如果她知道了,只怕又要多心了。”
“你不用紧张,看破不说破,我并不是想来追根究底的,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他还算干了件人事儿。”
温渊不咸不淡地评价着,“两家子是彻头彻尾的仇敌,哪怕说上一辈人的恩怨,不该牵连到下一辈人,可是你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和你自己的杀父仇人的儿子走到一起呢?他不出现,或者是隐瞒自己的出现才是最好,这样给两个人都算是最好的解脱,心匪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只会让这座大山更加沉甸甸的压在她身上,没有办法自拔,更没有办法解脱!一辈子受困在其中,还不如被蒙在鼓里的要好。”
离寻点点头,“细想想,你说的的确有理。”
“人这一生啊,会遇上太多太多的人了,好的、坏的,缘分浅淡的和印象深刻的,归根究底都不过是人生当中的过客而已。既不必苦苦纠缠,也不必牵绊太深,心匪可能就是参不透这一点吧,所以她才会如此的不欢愉。不过早晚有一日,她是能够参透的,或者是被那些恩怨之事逼着不得不参透的。”
二人正说着,却看见月光之下,陆心匪湿漉漉地披散着头发,赤着脚走了过来,他们立刻噤声,看着那清冷明艳犹如冷月的女子,不由得心下轻轻一叹。
……
这是在南朝的地界,若是想将这笔宝藏从南朝顺顺利利的带出去,也得需要知会南朝的王上蓝穆阳一声,也就当是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多谢王上的照护,这一路虽然惊险,好在亦能平安归来,不过王上派给我的那些侍卫和暗卫,到底还是葬身在那片树林当中了。”
陆心匪等人休憩好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南朝王宫当中,亦算是告别。
蓝穆阳将朝中一切整顿完好之后,气势上也更加的有王者霸气之风,他穿着黑色绣着金纹的锦袍,气势威严的坐在王座之上,与那些时日书生意气的温和太子截然不同。
“陆姑娘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