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消炎药挂完,麻药的劲儿也过去了,温渊特别清醒的睁开了双眼,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正在给他拔针的陆心匪。
“明天还得再给你挂上,这个你的伤口恢复需要一段时间,再过几日等伤口长好了,我把缝合的针线给你拆下去,再等着它慢慢愈合就几乎没什么问题了。”陆心匪安静地替他伤口消毒,“这个期间你不要吃太热、太硬、太尖锐的食物,也不要声嘶力竭的喊叫。你的喉咙和声带都需要慢慢的恢复,里面的许多碎肉都已经腐烂了,我替你清理干净了。今日你先忍着,等到明日就开始可以开始陆续的进食了,喝一点儿晾的温凉的汤和温水、茶,都是不成问题的。”
温渊眨了眨眼睛,苍白的脸色因为异物取出而恢复了几分红润,显得更加儒雅俊秀,“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总是门主来、阁主去的,未免有些太生分了。”
陆心匪:“???”我们很熟么?
“陆心匪,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其中的那两个字。”
陆心匪倒也不怕,左右寒渊阁能探知天下之事,她的身份想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他若是想知道迟早会知道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
“郡主?尚书府的千金?有意思。”温渊一笑,邪气丛生,“这堂堂郡主怎么还和江湖势力混到一起了?人生真是奇妙啊。”
“你不要絮絮叨叨的说那么多话,对你声带恢复不利。”
“好不容易能畅快的随心所欲了,我想多说一会儿话。你把我治好了,我心中感激,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你若是想要问什么、探知什么事情,我也可以不收钱,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立刻就走。”
“我不走,在你身体恢复完全之前我不会走,应该还能在这里住上几日。”陆心匪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就要往出走,“你是睡得舒服了,我还累着呢,回去补觉了,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温渊点点头,凝视着陆心匪离去的背影,轻轻地笑了。
笑容清朗,带着重生的喜悦。
他的嗓音丝丝缕缕的,“给本座明日备上些羹汤和好茶,本座已经许多年都没有尝过茶水和甜汤的味道了。”
……
礼部尚书跪在寿康宫中,禁不住的瑟瑟发抖,独自一人承受着太后的怒火,这些年来,他明里暗里的替太后做了不少的事情,他也因此节节高升,屹立不倒,如今看来,当初的大权在握都仿佛大梦一场,不知何时就已经摇摇欲坠了。
“户部不批银子,你没钱操办,是吗?”太后斜靠在软榻上,手握一串佛珠,辨不出喜怒地说道:“皇上这是想让天下人指责他不孝?还是想让天下来嘲笑哀家这个名不副实的太后!?”
“太后恕罪,皇上……皇上日理万机,兴许一时之间没能顾及上这种事儿,亦是情有可原。”
“怎么?给哀家办个寿辰就是小事儿了?”
“微臣不敢。”
“不妨事,等庙宇修缮完毕,祭祀祭祖之时,皇帝自然能够用得上你。”太后目光如炬,“你是哀家在朝中的人,是哀家一路把你捧上来的,你也得记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该说什么话,否则你就等着告老还乡吧,哀家的身边不留无用的人。户部有些外间的交涉,一定会通过你的。你自己去想法子、使绊子,务必让户部把银钱给哀家吐出来!一日弄不出来,你也一日别想安宁!”
“是……是是是,微臣明白,明白……”礼部尚书擦了擦脸上吓出来的汗,一溜烟儿的走了。
“太后御前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或者身边的人也都安排好了,只要太后一声令下,立刻就可以开始下手。保管让皇上精神不济,日益衰弱,旁人绝对查不出来。”青风悄悄凑在太后耳边说道:“只等着太后您的打算呢!”
“暂时先不能动手。”太后手中佛珠转了转,吃斋念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