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人生不过痴梦一场,任何苦苦纠缠的情谊都不应该是良缘。
那两个献舞女子突然愣在当场,在场女眷也不由得怔愣,何谓良缘?何谓良人?
赵辰安反复咀嚼着两句诗,离寻也定定地看着有些神伤的陆心匪。
这女子借着劝慰别人,也不由得吐出了自己的两分真心,对于情义二字,她虽向往羡慕,却并不是十分信任。那份一直被遮着掩着,不欲对外人吐露的心思。
“陆姑娘名声响亮,果然是名不虚传。”太后辨不出喜怒却开口赞誉,“不过是些玩笑,女儿家的玩乐,诸位自然不必放在心上,还是继续宴饮吧,也看看哀家新命人排的歌舞吧,剩下的事就以后再说。”
歌舞之声不断,众人心思各异,频频举杯。
大出风头、赢得畅快的陆心匪遮住眼底一丝落寞,劝人容易劝己难。
母亲你若在天有灵,可否为我指条明路,这条漫漫人生路,又该何去何从?
是坚守本心,亦或是随波逐流?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宴席上的那场风波也没有人再提起。
陆心匪除了四处追查真相却一无所获,要么就是进宫替皇上排毒。好巧不巧的是,自从皇上独自一人在养心殿中闭关,身上的毒倒是一日比一日轻了。
身体如何赵辰安是不在意的,只是眼下这种局面,是万万不能垂死的。
偏偏皇上上朝那日,太后娘娘带着自己修行的庙宇中的一位大师从宫门口路过,那大师看见皇上眼底乌青,神情倦怠,疑似有中毒之征兆,便开坛做法,打算找出幕后真凶是何人。
阵势闹得颇大,引得宫中众人还有宫外皇子都前来围观。
“是否是有人透露出了此事?我怎么不相信一个大师能把皇上中毒这事算出来。”陆心匪皱着眉看着那大师做法,像极了前世坑蒙拐骗跳大神儿的。
“静观其变吧。”赵辰安在一旁静静瞧着,岿然不动的模样,“就算他是骗子,也是当进太后亲口承认的骗子。”
“太后娘娘,”大师幽幽开口,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贫僧观皇上之气色,又闻了闻皇上身上的气味,果真是颇有异常,中毒颇深啊。”
皇上孱弱地靠在椅子上,惊慌失措地问道:“大师,朕不过是闲来无事修习一些长生不老之术,怎么好端端的就中毒了呢?”
“长生不老之术,素来鱼龙混杂,皇上也有可能一时之间中了别人的圈套和诡计,贫僧笃定这下毒之人就藏在这后宫之中,贫僧已在皇上的身上闻到了相似的气味,待贫僧到各宫之中走一圈就是了,必定能替皇上找出真凶!”
陆心匪转过头看了一眼气定神闲看戏的赵辰安:“……”她tm费劲巴力地才得出的结论,这大师提前拿剧本了?
离寻在一旁也禁不住诧异起来,这大师难不成是大夫?
于是一群人开始跟着这手拿佛珠,身披袈裟的大师,在满宫里面四处走着,偏偏太后就在前面也一同跟着,谁也不敢抱怨喊累。
大师在凤仪宫门口停下了,进去走了一圈以后,双手合十冲着太后说道:“气味相似,凶手就在这宫里!”
皇后!?
众人皆是陡然一惊,纷纷将目光对准了皇后。
陆心匪大惊失色,刚想冲到前面去,就被赵辰安死死拽住,低声说道:“你别过去!太后在前面,他们还有证据,你贸然过去只会将你自己赔上!还不如静观其变,等着日后救皇后!”
“臣妾夜以继日侍奉皇上,怎么会做此下毒之事?大师是出家之人,随口污蔑旁人清白,是会遭天谴的。”皇后依旧冷静自持,目光澄澈地望着心思各异的众人,“皇上,真的不是臣妾。”
“皇后,你嫁入皇家也有数十年了。”太后幽幽开口,“大师在外修行,是个得道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