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仍站有一白发青年,躬身而立,并未随众人退去。
“知命,何事?”中年人一如往常静默地看着白发青年。
“请王爷恕罪,知命今日午时按旧例卜算王府气运。”
“卦象如何?”
“泽水困,上兑下坎,祁王府今日,大凶!”
“卦象何解?”
“王府中落。”
“可有解卦之法?”
“无解之卦......”青年之声微不可闻。
......
正是元日,武陵城正举城欢庆上元节,每年今朝,武陵城都会张灯结彩,喜闹非常,整个武陵城都充斥着无尽的喜庆与祥和之息。人们都在为晚上的庆典忙碌着,商户们开始点亮自家摊位上悬挂的各色灯笼,既作装饰,也作卖品。糖人摊,酒肉铺,各式各样的店铺一应俱全,应有尽有;寻常百姓家里,父亲正带着儿女给自家门前换上新买的灯笼与对联,妇人们则从集上买来三大壶屠苏酒与两包酱肉,今夜定是畅快淋漓;略显拮据的家庭则买来九炷香与门神、灶王爷贴画,为先祖牌位掸清扬尘,三炷香火祭先祖,三炷香火拜门神,三炷香火烧给灶王爷,图个新年新气运。正所谓“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人们好不自在,仿佛今日人人都忘记了烦恼事,武陵城一片欢腾。
熙和安详的气氛中隐隐有一股寒风从欢闹的人群中悄悄掠过。
“家婆,今天晚上怎么没有月亮呀?”农家一隅,淘气的孩童舔舐着刚买的糖人,问着正从井里打水的姥姥。
武陵城人每年上元之夜都有赏月的习俗,也难免孩童有此一问。
家婆顺着孩童的话望向天空,手中的桶绳被惊落,打水桶掉入井中,人更是在浑身颤抖。
原来今夜不是无月,而是空中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
......
“伯妈,爷爷和爹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木桶中的孩童一边掰弄着脚趾一边问着替他擦背的妇人。
“辰安,你爹娘和你爷爷去替你寻药去了,寻到药后自然便回来了。”
“噢。”
“伯妈,我的病很难治吗?我七岁时他们便出了府,可如今我都十岁了也不见他们回来。”
“辰安别瞎说,你可没病,你爷爷和你爹娘只是替你外出寻一些健骨培元的药物,好助你日后修炼之用。”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他们哪天可能突然就回来啦。那我得抓紧时间给他们准备好礼物。”
“辰安乖,礼物是要用心思考慢慢准备的,现在咱们穿好衣服去参加晚宴吧。”
妇人满面慈祥,起身欲拿干巾替孩童擦干身体。
“伯妈,我感觉到外面有很多实体的灵。”孩童忽地出声。
妇人不解其意,行至窗口,一边打开窗栓一边问着孩童:“什么实体......”,妇人望着窗外景象,震惊得再说不出后半句话语,擦手的手绢也掉落在地。
孩童察觉到妇人的异样,也随着妇人的视线朝窗外望去。孩童只觉得新奇,便出声询问妇人:“伯妈,那么多人站在天上干什么?咦,天上好大的鸟!”
妇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中的震惊,强装镇定道:“辰安,莫要奇怪,兴许是王爷安排的表演呢。这样,你赶紧穿好衣裳,咱们去请王爷一起看好不好。”
“好,伯妈,我还想带上雪儿妹妹、齐铭、宋念、思量一起看。”孩童兴冲冲地答复道。
......
黑暗中,中年人正凝视着手中的玉珏,房间内的油灯并没有点燃,但此时中年人的眼中正熠熠生辉。
“王爷,外面来了很多未知势力之人”门帘上映射出人影,屋外有一人前来禀报。
中年人听罢沉声回答道:“知道了,你去将墨老请来。”
“是”话音刚落人影消迹。
先前正座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