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长空,循着窥探到的最弱缝隙,苍灰色的剑劲瞬闪千丈,一击切入那丝缝隙,使得整道火焰剑气轰然膨胀,好似要被从内部瓦解一般。
可惜,那火焰剑气仅仅往外膨胀了少许,便迅速恢复如初,虽然被时迟殇剑劲抵消了部分威能,仍然挟着那焚天灭地之势,对准不足百丈的时迟殇轰然冲去。
而在斩出了那一剑后,时迟殇的气息也是骤然衰弱下去,连人形只能够勉强维持,魂体暗淡无光,惨兮兮地飘浮在半空,与前方那条横贯数十万里的剑气相比,简直犹如风中烛火一样可怜微弱,根本没有余力逃遁出去。
只是身处在这般境地,时迟殇却是毫无忧色,心中反而充实感十足。
电光火石间,时迟殇身后忽地现出一道人影,而后他就觉双肩腋下被一双手托住,浮光掠影一般往后掠去。
救走他的正是当日收服的刑事堂“猎犬”风怒,此人精通追猎,遁术自然也颇为了得。
尤其转修魂道以后,风怒一身根基愈加浑厚,遁速较之以往也增长三倍有余,此刻带着时迟殇纵身远遁,速度之快,那火焰剑气竟是追之不及,双方足足追逃了近刻钟时间,战线拉开了四十万里,那道剑气才终于力竭,并缓缓散去。
示意风怒停下,时迟殇凝望着大地上那连绵百万里的剑痕,神色感慨,轻叹道:“倾尽全力的一剑,也阻不得半步冥尊的一击,不能太自满呐!”
听见时迟殇的呢喃,风怒眼角微抽,讪笑道:“主上神威,对方不过仗着秘器罢了,若是真有半步冥尊实力,哪会只有一剑,估计早已追杀过来了。”
时迟殇也知晓这点,刚刚出手之人应该实力不及冥尊,那一击也是某种封印有半步冥尊一击的秘器,不然哪怕有风怒作为后手,自己也决计逃脱不得。
刚刚倾尽全力的一剑,时迟殇体内情况极为糟糕,本体连同三道分身的魂力都接近枯竭,命丹内十余座大道阵纹或是光芒暗淡或是道纹错乱,完全就是一塌糊涂。
“先找个地方疗伤吧!”时迟殇剑眉紧皱,“你记住对方气息了没?”
“记住了!”风怒咧咧嘴,展示出一枚印有三只犬头的戒指,“主上放心,日后若是再遇到对方,我定然能认出来。”
“那就好!”冷笑一声,时迟殇眼神深邃,“这事儿,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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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失手了?”
距离时迟殇那儿足足百万里外的一座山丘上,一名身披红色斗篷的年轻男子阴着脸,将手中冥符燃烧后的灰烬散去:“我观那小辈不过冥王巅峰,竟能逃过这半步冥尊的一击,莫非是隐藏了修为?”
这年轻男子似乎精神有点不正常,一段话反复念叨了几遍,眼中恶意也愈加浓烈,正打算动身去追,忽然神色一凛,猛然恢复为一脸冷漠,扭头看向身后。
此人所立山丘正处于阴兽潮之中,不过不知为何,周围的阴兽似乎都看不到他,奔至此处时都会下意识地绕开山丘。
就在这人回头时候,后方阴兽潮中忽然步出一名同样穿有红色斗篷的男子,两人看样貌似是亲族兄弟,只是这刚刚现身之人看着要年长几分。
“烈鹿,你发什么疯?”年长那人刚刚现身,已经脸色不悦地瞪视过去,“我们暗中催动阴兽潮之事极为隐秘,只要用阴香引导阴兽的行动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突然祭出阴火剑符?要是暴露了身份怎么办?”
嘴角一咧,那名为烈鹿的年轻男子轻笑道:“不过是看见一群活蹦乱跳的蚂蚱,不想让他们安全逃离罢了。”
“是刚刚那群人?”年长男子神色凝然,“我看他们车队的旗帜,应该是都雷商会的人,都雷轮转阵玄妙非凡,应该能抵御兽潮……你还用了破阵符?!”
瞧见对方脸色更加阴沉,烈鹿嘿嘿一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不过是一张逆阵七乱符罢了,我手头还有好几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