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哦，但还是得保持微笑。
“你回来回来。”孙院正勾了勾手，问张太医，“你确定她能胜任修补工作？”
张太医弯身回道：“其实秦医助的医术极好，针灸一事更是比我高明许多。大人也说了，姚太医年纪大了，身体不是那么健朗了。我就想着，先让她修补看看，若是能成自然是美事一件，要是不能成，就只能再请他人帮忙了。”
孙院长思索片刻，道：“你们要交换着看，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你们得答应我，从那本书上看到的东西，不可告知别人。”
张太医立刻就答应了：“这是自然，大人就算是不说，我们也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没想到孙院正竟然真的能答应，可见这本《九转金脉》的珍贵！
对张太医来说，二十两能看到两本珍贵的医书，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孙院正看向秦妩。
换成秦妩纠结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说：“大人，我不能答应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孙院正质问，“难道你还想看了我们孙家的医书，然后宣扬的天下皆知吗？你可知，如此就是毁了我们孙家！”
若是人人都能看到孙家的东西，那岂不是人人都是孙家？
如此一来，孙家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秦妩忙解释：“我也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只是，大人，这是医术又不是东西，可以自由决定哪部分给人，哪部分不给人。”
“例如我在看了医书之后研究出了更好的治疗方法，那该说我后面研究出来的，是从医书里学到的，还是我自己的？”
孙院正道：“既然是你研究出来的，那自然是你自己的。”
“那我要教授他人，因为这个方法是从医书上延伸出来的，没办法绕开医书上的内容，那我该不该教授？要是能教授，必然会涉及医书上的东西。但要是不能教授，我自己的东西却不能教授我想教授的人，那还算是我的吗？”
孙院正被问住了，就连张太医都傻眼了。
秦妩无奈道：“所以我不能肯定说，我绝对不会将医书上的东西泄露出去。知识这个东西一旦学到自己的脑子里，那就没办法单独的剔除出来，因为已经和我过往学到的融合到了一起。所以要是不想让别人知晓，还是不要让我看了。”
她很尊重有人想要保护自己的研究成果的想法，但不想将自己限制在这样的框架里。
就像她所说的，她希望高明的医术可以宣扬出来，让天下人都能看到，而不是被保存在个人手里，只被一家所用。或许，哪一天就会因为什么原因断了传承，然后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但她不会强硬的要求对方一定要拿出来，这是人家的东西，要不要拿出来，是人家的自由。
秦妩笑了笑：“不过《九转金脉》是张太医找到的，既然张太医同意，大人当然还是可以看。至于孙家医书，也只给张太医一个人就好了，我就不需要了。”
“你想好了？”孙院正问，“这可不是我不愿让你看。”
秦妩颔首：“我想好了。大人想要什么时候看这本书？张太医委托我修补，要是大人着急要看，那还是大人先拿去吧。”
孙院正沉默片刻，道：“不用，你先去修补吧。”
“好。”秦妩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张太医笑眯眯地看着孙院正：“我们两个都比不过她啊，就这份心胸，我们便比不上。”
秦妩刚才所言教授，可并不是说只是教授自己的学生。
孙院正冷哼一声：“说得好听罢了，你让她把自己手里的东西交出来，难道她就能愿意了？”
“这个，她或许还真的愿意。”张太医笑道，“这几日我也时常请教她，她也未曾保留。没有答应你的条件，大约也是怕自己会不小心说漏嘴，倒是比那些信口开河的人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