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医术，为什么就要懂炮制药材？”秦妩皱眉，“这不是药农药商的事情吗？”
“那要是在野外，没有能直接使用的药材，你要怎么办？”张太医笑问，“你难道要直接把生药材给病人用？”
秦妩不说话了。
“学一学，没坏处。”张太医笑呵呵地说。
秦妩问张太医：“我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升到太医？我来可不是为了炮制药材的。”
“等机会吧。”张太医安慰秦妩，“你进太医院本来就有很多人不同意，要是再为了你破了规矩，还不知外面会怎么议论你和太医院。你且安分些日子，等外面对你的议论小一些。”
秦妩不想说话了，低头挑拣着药材。
张太医知她心里不服，其实他也觉得让秦妩在太医院里做个医助有些太委屈她了，她能跟在皇帝身边，后来又在宫里为宫女太监看诊，都没出什么岔子。
怪只能怪，她的名声实在是太差了！
“你也别着急。”张太医安抚秦妩，“孙院正虽然为人严厉，脾气急躁了几分，但不是什么嫉贤妒能，以公谋私的人。只要日后你能有了功劳，他肯定不会让你一直做医助。”
那要到什么时候？
她一个医助，又不能以太医院的名义外出看诊。
秦妩一点也没被安抚到，但也领了张太医的好意，淡然地笑了笑，说：“我进太医院，本也不是为了做什么太医，就像您说的，朝中对女子本就恶意甚重。若是我成了太医，有了官品，他们不知还要说什么。”
“我来，只是想要看看太医院里的医书。”秦妩低声问，“张太医，您能帮我吗？”
“这个……”张太医笑了笑，“恐怕不行。你别着急，你这才进太医院多久？多等些时日，啊？”
秦妩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失望，道：“我知道。张太医，您不用担心我。”
张太医颔首，又说了两句便起身回屋去了。
孙院正正在校对下面送上来的新编纂的医书，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张太医一眼：“回来了？”
“嗯。”张太医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说，“这丫头还真是不一样。”
“怎么说？”
张太医咂摸着，说：“我怎么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院正放下手里的笔，抬眼看向张太医：“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对你抱怨了？”
“大人，您想知道她是什么人，还是要自己去接触一下才知道。”张太医笑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孙院正瞪他：“你这是在为她说话？”
“这可真是没有。”张太医笑呵呵的翻找着放在架子上的脉案，“我和她顶多也就是认识，没什么交情，何必为了她说话？就是觉得，这个丫头，应该会对了大人你的脾气。看着着急，但又能沉下心来，和大人你的脾气不是一样的？”
“谁和她脾气一样。”孙院正沉声道，“反正太医院的规矩不能破，她刚进来，只能先做医助的事。”
进太医院的学习医术的医助，多也是杏林世家子女，在宫里可能不够看，但在外面做个小大夫还是没问题的。
张太医想了一会儿，突然道：“既然她现在是医助，那是不是能让她跟着我？”
“嗯？”孙院正一怔，“你要把她带在身边？”
“不行吗？”
孙院正道：“行，当然行，这有什么不行的？不过你可要想好了，她可是个麻烦。”
张太医不是很在意：“没事儿，我也没什么子孙要照料，不怕麻烦！”
孙院正不想听他说话了：“我有儿子怎么了？也没强把他带进太医院来啊！”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孙院正不耐烦地挥手赶他：“爱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赶紧走！别烦我！还有一笔账没有看哪，你要是闲了，把那账算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