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妩道:“丞相,我从未想过要插手天下事。我作为大禹的一员,希望大禹能发展得更好,以我有限的经历说些我觉得可能会有益于大禹的事。至于我的话有没有道理,我提议的事情能不能施行,还要皇帝和诸公决断。”
小皇帝:……
“治理天下的是皇帝和诸公,一个朝廷政令的实施,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难道是我能左右的?”
沈丞相没想到她把事情都直接推到了皇帝和朝臣身上,这话便是说,若是皇帝或是朝廷做了什么错的决定,那也是他们的事,和她无关。
“秦姑娘,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过强词夺理了?”沈丞相皱眉,“你不懂得治国,亦不知道朝廷的情况,但你在皇帝身边,却很容易就会影响到皇帝的判断。不然也不会有佞臣一说,从古至今,多少皇帝的身边人妄议朝政,弄得朝廷一团乱。”
秦妩道:“那些佞臣之所以能够影响皇帝,是因为他们讨了皇帝的欢心,所说所做是皇帝喜欢和想要做的事,加上皇帝不自制,随心所欲造成的。”
“难道你没有讨皇帝欢心?”
“我有吗?”秦妩转头看小皇帝,“皇上,我有讨你欢心吗?”
小皇帝:……这让他怎么说?
他见到她便挺开心的,听她说的事情也觉得很有趣,算不算是讨他欢心?
沈丞相看秦妩:“你看,就连皇帝自己都承认你有讨他欢心的行为,如此你说的话不是更容易影响他?”
秦妩很懵:“我什么时候做出讨你欢心的行为了?”
她不是一直很正常吗?
两个人之间正常的交流,那也叫讨他欢心?
“对于亲者,人总是不自觉地会多相信几分。”沈丞相道,“所以作为亲近者,更应约束自己的行为。”
秦妩:……
“作为女子,该做女子之事。”沈丞相又道,“牝鸡司晨,乃是乱国之兆。”
这秦妩就不同意了,本不想与他争论这些,但现在却有些忍不住:“丞相,那女子又该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
“女子,修德容言功,相夫教子。如此男主外女主内,方使家中和睦,男子也才能建功立业。”沈丞相道,“不能做的,自然是随意干扰男子的决定,女子的眼界无法与男子相比,若是因着两人亲近便随意插手,最后肯定是家不成家,业不成业。所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先人便已说得清楚明白了。”
“但不是也有许多人证明了这话错了吗?”秦妩道,“平阳昭公主,为父兄领兵,立下汗马功劳,娘子关因她而得名,以军礼下葬,真正的生荣死哀。难道沈丞相也要说,她是女子乱政,牝鸡司晨?”
沈丞相拧眉:“平阳昭公主是女中豪杰,便是许多男子都无法追上她的荣耀和功绩。但这世上又有几位平阳昭公主,秦姑娘,你觉得自己能比得上平阳昭公主?”
“我自然是不敢自比平阳昭公主,但世上不会只有一位平阳昭公主,但能够记下来的,只有她一个。”秦妩道,“其他人都被偏见给埋没了。若是平阳昭公主在这儿,被沈丞相这样劝导,回去相夫教子,那……沈丞相,便是真的有一位平阳昭公主,在你这儿也无法成为平阳昭公主。”
沈丞相心中有了些火气:“秦姑娘是觉得我管理的方法错误?”
“我只想沈丞相能够看得更远一点儿。”秦妩笑道,“既然沈丞相觉得男子的能力更强,眼界更广,也该做些眼界广阔的事情。哪个心胸宽广之人,是整日里盯着女子,对她们诸多要求的?”
沈丞相:“……果然是伶牙俐齿,秦姑娘,我竟然说不过你。”
“那是因为我说得丞相心里也是认同的。”秦妩和他辩了一通,又给他戴了一顶高帽子,“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胸怀自然不是平常人能比的。我明白丞相的担心,怕皇帝受了我的影响,就像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