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看秦妩,神情和目光就都有些变了,她微微勾着嘴角,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秦姑娘,我想你该明白,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吧?”
过河拆桥?
秦妩扬眉,这位温四夫人也真是……干脆利索。
“秦姑娘,我们温家是良善之家,轻易地也不愿意和谁为难,但要真是出了什么事情。”温四夫人慢慢道,“我们也不会害怕,一般人,也承受不住我们温家的手段。”
丫鬟回来,将两块儿银子放在桌上,目测大约是三十两的样子。
温四夫人努努嘴:“拿了你的银子,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出了这个门,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秦妩觉得甚是好笑,这位夫人连敲带大,威胁利诱……没有利诱,结果就给了她三十两的银子!
虽然三十两也实在是不少了,但秦妩听她那高高在上的语气 ,还真以为她能拿个几百两砸在自己头上让自己识趣点儿!
她还纠结了一下,是要表现一下自己的骨气,还是为了银子弯弯腰。
结果……真是她想多了。
见秦妩这个表情,温四夫人神色越发阴沉:“人不能太贪心。一般大夫出诊,也不过一两银子,难道三十两还委屈了你?”
秦妩摇头,将银子收了起来,淡声道:“夫人放心,我是大夫,自然有着大夫的准则。病人的事情,我不会透露给别人的。”
而且,谁会没事干问她一个小姑娘得了什么病,又不是什么要紧人物。
温四夫人点点头,吩咐婆子把秦妩送出去。
“秦姑娘,请跟老奴来吧。”
还是领着秦妩进来的那个婆子,又带着秦妩往外走。
秦妩一离开院子,屋里的温清就忍不住叫起来:“娘,你怎么还放了那个女人离开!要是她出去,将女儿的病乱说怎么办?”
一边说,一边呻吟着叫疼。
温四夫人顿时心里疼得像是有刀子在割,忙道:“你别生气,大夫不是说了吗?让你不要总是生气,这样对身体不好。”
温清又哭起来:“娘,你放了那个女人离开,女儿的名声就要毁了!”
“她绝对不敢随便乱说的,一个小小的大夫,还能和我们温家作对不成?”温四夫人一边心疼的给女儿擦汗,一边斥责一旁的丫鬟,“你们都是死人?没见姑娘难受成这个样子!”
几个丫鬟应着,匆忙去外面端水端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温清一把攥住温四夫人的手,“就该把那个女人给扔到乱葬岗去!”
“你当这事儿是这么容易的?你动动嘴皮子就能成的?”温四夫人斥道,“一那女大夫有家人的,要真是失踪了,她家里人能善罢甘休?到时候怎么办?连她家里人也一起杀了?你以为是那两个婆子,都是府里,处理了就处理了!”
温清苦着脸:“女儿就是不放心!”
知道这件事的人,就都该消失!
秦妩在院子门口等了一会儿,等着婆子找来秦可儿才一起往外面走。
秦可儿还有些惶恐的神色,低头跟在秦妩身后,什么也不敢问。
一路安静地往前走着,穿廊过桥,到了二道门那儿。没换人,依然是这个婆子领着,刚出二道门,迎面就来了一群小厮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
婆子忙屈身行礼:“七少爷。”
来者正是温家的七少爷,温闲登。
温闲登应了一声,眼光随意撇过三人,然后就突然顿住了脚步。
“这位小姐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婆子心中暗叫一声糟,却不敢不回:“回禀七少爷,是请来给八姑娘诊病的大夫和她的丫鬟。”
“诊病的大夫?”温闲登走近两步,视线盯在秦妩的脸上不放。
秦妩皱眉,看着面前这个目光有些放肆的男人:“公子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