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长漫漫,没有光的地方,除了无尽的漆黑与之相伴的还有邪恶。
“追,今日主子可发话了,不能让这女的搅局。”
“这女子也是胆大,之前侥幸逃了出去,如今竟然敢回来,还想勾搭命官,为十一前的事翻案。”
“不想人头落地不要多嘴。”为首的一名男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闻言,两名黑衣男子立马噤声不敢再言语。
夜晚,林中的雾色很浓,一个衣着褴褛的女子,蹲在草堆里,低着头,紧紧咬住自己的下唇不敢出声。
十一年前她侥幸逃脱,不曾想十一年后居然遇人不淑再入虎口,她为自己的贸然深感懊悔,如今趁乱脱逃,却是半点不敢马虎。
她将怀中的状告书小心地包好,埋在这片黄土中,只愿自己能平安渡过这群人的搜捕。
可这样一直僵持下去,根本不是办法,等到天亮,她迟早会被抓住,她要想办法逃走,当搜索的声音渐渐远去。
她小心翼翼地朝前挪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本是带着凉意的夏夜,她却已是满头大汗。
眼看就要成功,可惜老天像是有意和她作对,此时突然间刮起一阵冷风,风吹得她周身的树叶飒飒作响,惊动了身后赶来的另一波人。
“往哪跑?”一个壮汉抓住她的后衣领出声叫道。
“啊——”与此同时,女子惊惧的尖叫声打破了林间的静谧,她不停地挥手拍打着眼前的人。
可她身娇力弱,哪是壮汉的对手,只见那壮汉手抬手便一掌拍在女子的脖颈上,女子便晕厥了过去,不一会林中又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当她悠悠转醒时,女子才发现已经身在房中,触目望去皆是一片红与黑。
在这静默的氛围中透出丝丝诡异,只有龛上两支燃了一半的红烛发出微弱的光,从窗缝中吹进来的凉风使得烛光摇曳起来,让人看不真切周遭的环境。
女子一身喜服,坐在铺着锦缎绣床上,突兀的是喜服上捆绑的麻绳和被白布堵住的嘴。
她不安地扭动身体妄想摆脱这束缚她的东西,但皆是徒劳。很快门外响起了交谈声:
“王婆子,时辰快到了吧?”
“急什么,还差一刻钟便是午时了。”被称为王婆子的女人回道
“要说这小娘子也是惨,不知道得罪了何人,被买来配阴婚,活人给死人作配倒是可惜了。”
“近日王府家宅不宁,定是故去的公子有憾,老爷这也是没办法,要怪这能怪这娘子命不好。”
“可不是嘛,人家配婚都是选得命不久矣的,这姑娘一看就是健康的,还算如此年轻,可惜啊……”
“你们胡乱嚼什么舌根子,小心你们舌头。开门。”一声严厉地呵斥打断他们,随后便是开门的声响。
听到动静,女子赶紧停止了扭动,闭上了眼睛假寐。
“这怎么还没醒?”男子颇有些不悦,皱眉问道。
“许是……许是累了睡过去吧?”王婆子有些心虚地擦擦额头上的汗回道。
今晚她接到人时,这女子就已经昏过去了,问只是说这女子不配合被一掌拍昏了,两个时辰后自然会醒。
“王婆子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这人明明是昏过去了,这怎么拜堂?”那男子冷冷地说道,眼中的微愠一览无遗。
“这……”王婆子一下没了注意,轻轻踹了一脚身旁的年轻男子,朝他使了个眼色。
很快男子便明白了她的用意,侧身出门打了盆水来朝女子身上泼去。
本想一装装到底,看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本就要入秋了,又是午夜时分,凉意席卷了她全身,迫使她不住地抖动起来。
“醒了,醒了醒了,爷。”王婆子兴奋地拉住男子的衣袖叫道。
“知道了。”男子拂袖甩开她的手,嫌弃地看了眼她,王婆子只好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