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墙黄瓦白雪,将宫墙之内的庄严肃穆隔成两个天地。周湛从披风里伸出一只手,牵住沈茉冉。
“我们回家吧。”
沈茉冉俏皮地眨着眼睛,笑道:“今天晚上妾身亲自下厨,只要殿下不嫌弃妾身做饭难吃……”
周湛笑应了声。
“阿珞的手艺特别好,可惜我就是学不会,要不咱们今天晚上去阿珞府上蹭饭吧?她今天休沐……”沈茉冉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咱们悄悄去,不让任何人发现。”
从心底涌出来的暖流还没有在周身游走一遍就凝固了。
看出他面上的不自然,沈茉冉笑得畅快。
“开玩笑的,妾身的厨艺勉强也能拿得出手,殿下今天晚上就等着一饱口福吧!”
上辈子为了讨好周裕,她什么没学过,这辈子只是不想讨好谁了。
这不是瞧着自家夫君跟被抛弃的小猫一样可怜,她才会动这个念头。
司一珞抽空又去了一趟诏狱,但凡进了诏狱的人,没人能熬住酷刑,但是卖给沈茉冉八哥的掌柜就剩最后一口气儿了,承认了有人要他把这只鸟找机会卖给皇子们,但他不知道那人是谁。
“先给他治伤吧。”
挨遍了刑罚都没有审出来的话,他就是真的不知道。
还有一种方法能抓到幕后主使。
司一珞提着那只八哥,打开笼子,在八哥身上撒上香粉,抛到天上。久困在笼中的飞鸟初时不愿意飞,司一珞搭箭上弓,对着八哥的位置嗖地一箭。
箭头穿住一根鸟毛,八哥扑棱着翅膀飞远了。
“牵上猎狗,寻着味道去追!”
下属牵上三条猎狗,给狗嗅了香囊,很快追出去。
八哥落在城外一座茅草小院里,院里挂着很多鸟笼子,叽叽喳喳好生热闹。
小院的主人原本在屋子里烤火,听见声响,开门出来,看见落在墙头的八哥时,眼珠子一紧,额前的碎发竖起来,急忙回房间收拾了细软,将鸟笼子一股脑扔进屋子里,一把火全点了。
此时他还在侥幸,但是等他出门看到门前干净的雪时,顿时悔得直拍脑门。
茅草屋一点就着,隔着很远就看见此处的浓烟,猎狗对着远方叫,陈旺手指一挥。
做贼心虚,这不是正好给他们带路了吗!
刚下过雪,地上的雪都是
。干净的,明显是雪后没有人出门,这个时候不管往哪里躲,都会留下痕迹。
男人绝望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瓷瓶里有见血封喉的毒药,至少能保证他不会受苦……
陈旺带人赶到时,倒在雪中的尸体还有余温,因着屋顶的雪被火烤化,火势没有完全烧起来,反倒把火扑灭了,还有一小部分火苗压着浓烟。
“先灭火!”
下属们拿了铁锨盖在火上,将火势控制住,但是烟太大,屋内的鸟全都被熏死了。搜查中发现了一些被打湿的信件和账本,陈旺小心翻了两页,用棉布吸水之后,拿油纸把信件包好贴身收起来。
“把现场记录一下,跟附近的百姓打听此人的身份。”
猎狗摇着尾巴蹲下,满屋子的八哥和鹦鹉的尸体被清理出来。这么多鸟,肯定不止陷害荣王这么简单。
但是如今死无对证。
陈旺将信带回去给司一珞。湿答答的信放在炉子上烤着,他将打听到的冰草给司一珞。
“嫌犯是个鸟贩子,没有大名,有个外号,叫白画眉,以前贩卖各种鸟,经常不在家,出门到处跑。但是从今年春天开始就没出过门,手里其他鸟都处理了,只收八哥和鹦鹉,躲在家里训练这些鸟说话。”
“附近的百姓传言他发达了就不跟人讲话了,没人知道他在家里做什么,也没人见过有人来找他。”
“只前几天,他进过一趟京城。尸体已经运回来让牢里那个指认了,不是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