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司府的规矩是不养闲人!谁要是不想干,我就把人撵出去!”
沈茉冉嘟嘴朝着司一珞撒娇道:“阿珞,你也不管管他,我说一句他说三句,我在司府还有没有地位了……”
司一珞被她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包子吃在嘴里都不香了。
“风花雪月又不能当饭吃,我觉得陈卓说得对,干脆今天就开始,地垦出来种点萝卜白菜,今年冬天就不用买了!”
沈茉冉无语道:“你一个堂堂三品大员,缺这几个菜钱吗?”
“缺,怎么不缺?”陈卓啃了满嘴包子,辩解道,“沈姐姐你从小在京城长大可能不知道,我们在关城时连饭都吃不饱,军饷经常发不下来,能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我们都仔细惯了!”
司一珞吃饱放下碗筷,起身道:“我得去衙门了,你们吃吧。”
沈茉冉从来不知道司一珞过的是这样的日子,忍不住心疼道:“阿珞,我……”
“打住!”
她无辜的眼睛里晕上水雾,楚楚动人,司一珞急忙抓起佩刀出门。沈茉冉是水做的,她是水泥做的,受不了她的泪珠子。
对面门口,姒海正在检查马车。
“司大人早!”姒海笑得见牙不见眼,“司大人您稍等会儿,我们督主马上就出来了。”
昨天晚上曜帝让魏赫言全程盯着,他要跟她一起去诏狱。
下了一晚上雨,今天早上又出太阳了,不过空气清新凉爽,令人身心愉快。
等了一盏茶功夫,魏赫言才姗姗来迟。
她的气色比昨天好点儿,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司一珞本以为他会开口邀请自己坐马车,没想到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上了马车。
姒海屁股下垫了一个厚厚的垫子,坐在外面跟她搭话。
“咱们出发吧。”
司一珞搓搓鼻尖,翻身上马。
马车四角的帘子都垂着,司一珞余光瞥了一眼来回荡漾的纱帐,纵马走到前面。
纱帐很薄,但是因为光线问题,从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从里面却能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人。
魏赫言看到她偷看自己,又见她纵马走了,一口气又堵在胸口。
马车走了大概一刻钟左右,车后响起马蹄声。
诏狱门口。
魏赫言扶着姒海举高的手,抬头看着诏狱的大门,他才放手短短几个月,再回来时竟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司一珞将一枚蜡丸递给他。
“这是什么?”
视线被吸引过来。
魏赫言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看大夫,司一珞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她买了些丸药。
“保和丸,不苦的,底下空气不好,下官怕您等会儿犯恶心。”
她刚才离开是为了去给他买药?
魏赫言胸口的那口气终于顺畅了,接过来捏开蜡丸,先放到鼻尖闻了闻,确定没有苦味儿才放在嘴里。
姒海急忙倒了清水递上。
审讯一向是苗聪的强项,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审问,先提审底下的头目,最后才审问公西淳。
司一珞到的时候,他刚熬了一个大夜,脸有点浮肿,精神头还行。
“大人,督主,这是昨天晚上的供词,公西淳上了三种刑,到现在还没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