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见状一愣。
牵着狗的年轻夫妻似乎是大娘晚辈，对此习以为常，只是埋怨道：“妈，干嘛追叫花子啊。”
“抢了我儿子碗里的馍馍，还不准我追了？”
大娘哼了一声，摸着大狗，满脸宠溺。
年轻女人看了青年一眼，捏鼻摇头，“真是臭死了，妈，我们快走吧！不就一块馍馍吗？就当送给他了。”
“什么叫送给他了？”
大娘起身喝道：“馍馍不是钱啊？馍馍被抢就活该啊？这种影响市容的叫花子最好饿死！”
大娘骂骂咧咧着又踢了青年一脚。
“差不多得了。”
张凡皱眉站出来，护在青年身前，“大娘，你跟你的狗感情再深，它也只是畜生，而他，是活生生的人。”
“法律上，人高于一切！”
“在生存受到威胁的时候，人拥有紧急避险的权力！为了生存，别说是一块馍馍，就是他杀了你的狗吃肉，都是合法合理的！”
“呸！”
大娘一口唾沫吐出来，要不是张凡下意识侧身，这唾沫就吐在他脸上了。
“少给我扯这些！”
她喝道：
“人怎么了？谁叫他是个哑巴残废？谁叫他是个要饭乞丐？”
“饿死就饿死，反正他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穆春桃皱眉：“大娘，您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只是一块已经馊了的冷馍馍，你的狗都不吃了，你还不肯给他吃？”
“狗不吃怎么了？狗不吃怎么了？”
大娘尖酸刻薄道：“就是扔垃圾桶都不给他这个臭要饭的，怎么的吧！”
说着她还推了穆春桃一把，撒泼耍横。
张凡将妻子护在身后，念在这大娘年纪大了，又是个普通人，且占了点理，他不想动手，但也懒得继续扯淡，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她：
“那块馍馍我买了，不用找零了，你赶紧离开吧。”
大娘眼睛一亮。
一把把钱攥到手里。
她女儿女婿也讶然看着张凡，真有傻逼帮乞丐出头啊？
张凡叹口气：“拿了钱就赶紧走。”
谁知大娘一叉腰：“一百块？打发叫花子呢！没个一千块，别想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的女儿女婿也吃定张凡人傻钱多，喝道：“就是，没一千块，别想这事儿善了！”
“你们——”
穆春桃没想到还有他们这种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娘却老神在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跟这臭乞丐是一伙的。”
她女儿女婿也哼哼一声：“没一千块的封口费，我们就去警署告发你们！”
“给钱！”
三人气势汹汹又推了穆春桃一把。
张凡扶住妻子，怒了，这些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瞪我？哎哟，你这劳改犯脾气很大嘛。”大娘叉腰，“想动手是吧？敢动手我就敢躺地讹你！”
她手指头戳着张凡胸膛，肆无忌惮：“打我啊，有本事打我啊！”
“啪！”
张凡一耳光给她掀翻在地。
她女儿女婿大怒，正要说什么，张凡一脚给他们踹飞。
几人哭爹喊娘，怒不可揭，要放狗咬人。
但张凡一巴掌把狗嘴都打歪了，两条狗吚吚呜呜夹着尾巴逃窜。
几个欺软怕硬，得寸进尺的家伙没想到张凡这么暴躁。
浑身发抖。
张凡毫不留情，一把取回自己的一百块。
大娘心疼的“诶”一声，伸手还想把钱抢回去。
“滚！”
张凡呵斥怒目。
大娘顿时屁都不敢放一个，见张凡作势还要抽她嘴巴子，慌忙灰溜溜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