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男人,将她忘在了地宫里,直至她被活活饿死。
本该死去的她,却在一千年后突然醒来。
一千年太长,全郁仪心中的怨恨逐渐消逝,只残余一丝对自己的悲叹。
笑结璘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看了一眼镯子后,还给了她。
“你要是真喜欢,可以买回去呀,给你便宜价。”
能换一大笔钱的话,她还是挺满意的。
笑结璘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似乎狞笑了一声,脸色极其不自然,“我奶奶手里有一只一模一样的镯子,就连上面刻的名字,也一模一样。”
他的话让全郁仪当场愣住,笑容僵在了脸上,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艰难开口。
难怪刚刚桓伯他们的表情那么古怪。
“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孙亦如。”
呃,不认识。
“你爷爷呢?”
“笑百长。”
“他凭什么生出这么好看的孙子?!”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全郁仪从不否认自己的肤浅,看人先看脸,当年那个男人但凡长得有笑结璘一半好看,她也不至于在地宫惨死。
时隔千年,她竟然遇到仇人的孙子。
看来芸莲姐说得没错,她要去凤鸣巅才能找到自己寻找的东西。
“你认识我爷爷?”
眼前这个女人风华正茂,虽然灵州的人修炼看不出确切的年龄,但是随着年龄增长,修炼渐渐陷入瓶颈,也会逐渐显露老态。
她不应该会认识自己爷爷。
但是“全郁仪”这个名字,他小的时候听过太多次了,爷爷奶奶每一次吵架都是因为这个名字。
“你们从凤鸣巅来,认识一个叫鹤月的男人吗?”
“不认识。”
“那我也不认识。”
全郁仪重新将镯子戴上,见他脸色阴沉下去反倒觉得挺有趣,挑挑眉,一路走着一路哼着小曲儿。
她明显是在说谎,但笑结璘懒得拆穿她,虽然这女子的身份可疑,但是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还是在那处遗址。
一路上虽危机四起,但好在有全郁仪带路,避免了毒瘴之地,面对猛兽,他们那两个护卫也是绰绰有余。
桓伯手里拿着两张地图比对着,一张很是老旧,有些残缺了,另一张却十分新,还是上乘的羊皮制成,全郁仪有些好奇,凑过去想要偷看两眼,立马就被桓伯挥手推开。
“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她现在兴致缺缺,只想赶紧带完他们后前去凤鸣巅,一路上本还想打探些具体消息,但是笑结璘不肯再多说一字,他不说,桓伯他们更是跟没长嘴巴一样。
“你只管带路,别的少问。”
“行吧,不过得歇一歇,我有点饿了,得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桓伯瞪眼,这才记起她还只是定灵初期,确实是需要充饥果腹的,虽不高兴,也没多说。
笑结璘随意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拿过桓伯的地图看了两眼,接着拧了拧眉,“啧”了一声。
“怎么了少主?这地图有什么问题吗?”
桓伯连忙凑过脑袋看地图,却被笑结璘略带嫌弃地推开距离。
“这地形有些变化。”
“不对呀,这新地图是前两年刚画出来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地形不应该有大变化才对。”
“一千年前这附近有很宽的一条河,这两年若是下填导致地面有差异,也有可能。”
桓伯觉得不可能,拿过那张新地图与面前的场景对比,回想着一路走过来的地方,也发觉确实不对劲。
“看你们满脸苦恼,需要我帮忙吗?”
全郁仪到密林里摘了些野果子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口咬着,随手扫去头上沾到的碎叶,其余的果子用裙子兜着,笑得无比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