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快救救我娘亲。”安辛菱一踏进屋内,淑梅就急切地拽住她的手。
安辛菱抬手轻轻抚摸着淑梅的脸庞,柔声道:“别担心,先让大夫看看。”
刚好,一直落后与安辛菱身后几步距离的老大夫,也到达了。
来的路上,安辛菱直接把大夫也给请来了。
葛嫂子生病是铁板钉钉的事,她急需要大夫的救治。
老大夫闭着眼睛,静静地替葛嫂子把脉,芳梅捂着嘴止不住地小声抽泣,生怕声音大了,影响到大夫诊病。
屋里除了葛嫂子、老大夫和他们三人,还有一个眼睛瞎了的老婆婆。
安辛菱想,这大半个月的时间里,生病的葛嫂子,全是老婆婆在照顾着。
安辛菱望了一眼外间的灶台,似乎很久没有冒出过热气。
一阵风透过窗子吹拂到安辛菱身上,三月里的暖风,竟然像冰冷的寒风一般,让她止不住的打颤。
“大夫,我娘亲怎么样?”老大夫收回搭在葛嫂子手腕上的手指,淑梅就急切地问。
老大夫沉凝了半响,摇头叹息道:“准备后事吧。”
“大夫,求求你,再帮我娘亲看看吧,娘亲一定还有救的,还有救的。”淑梅悲伤地请求。
“小姑娘,大罗神仙来,也救不了你的娘亲了。”说完,老大夫拿起药箱背在身上,就要离开。
“大夫,这个当诊费可行?”安辛菱退下手上的玉镯子,递给老大夫。
这个玉镯子是赵姨娘的遗物,也是安辛菱唯一值钱的东西。
想着玉镯子付诊费,还是绰绰有余的。以镯子做押,还可以从老大夫身上借点银子来急用。
老大夫眼眸一亮,“行,行,当然行。”没想到这一趟还能挣到十几两银子。
说罢便伸手去拿镯子。
安辛菱拿着镯子的手快速往回缩,“这个镯子至少值十两银子,诊费一两银子,你得找还九两银子。”
老大夫目瞪口呆地望着安辛菱,行医大半辈子,第一次遇到诊治病人后,他还得掏出银子给病人家属。
这么奇葩的事情,竟然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发生在他的面前。
老大夫怔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不死的,一两银子的诊费,难道你还想揣走价值十两银子的镯子吗?你这张老脸还要不要啊?”坐在屋里一直没有出声的阿婆,突然出声,语气里满是讥讽。
阿婆眼睛看不见,可她的听觉、感知力都十分强,屋里发生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
老大夫错愕不已,他不要脸?他不要脸?
不要脸的,应该是你们吧!
连他这个诊病大夫荷包里的银子,你们都惦记着!还有没有天理啊!
老大夫气不打一出来,这一屋子老弱病残的女人,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老夫这次出诊是义诊,义诊知道吗?”说罢,三步并作两步走,仓惶逃离而去。
安辛菱叹息一声,唉,这是算盘珠子没有拨响啊。
“娘亲,你醒醒啊,我和妹妹回来,你醒醒啊......”
淑梅和芳梅趴伏在床沿边上,不停地哭喊着。
也许是回光返照,也许是天见可怜。
气若游丝,意识游离的葛嫂子,睁开了双眼,气弱声嘶,“淑...淑?芳...芳?”
“娘亲,娘亲,你醒来了!”
“姐姐,婆婆,我娘亲醒过来了!”
淑梅芳梅喜极而泣,眼泪比方才流得更加凶猛。
“好孩子,不哭,娘亲就要去见你们阿爹。”
“芳芳也要去见阿爹!”
“傻丫头,你现在还太小,你阿爹是会不愿见你的,你啊,得活到像阿婆这般年纪,才能去见你阿爹。”阿婆一脸的严肃。
“阿爹不愿见我,那娘亲也不准去见阿爹。”芳梅紧紧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