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语文老师。
简陋朴素的方格本,一字一句记录着她的伤痛和不幸,对方脸上难以置信的震动表情,谢慈君到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那后来呢?陈老师帮你了吗?”
“帮了。”
虽然过程有些复杂,难以一言道尽。
但支教老师的确是个好人,不仅帮了忙,也没要她身上唯一还值点钱的那支钢笔。
“他们,就是你父母,他们收到那封信了吗?”
刚说出口,游略就意识到自己问了句废话。
……肯定是没收到的。
不然不会过去这么多年,还没有人上门来找。
从他出生到他小学毕业,十几年的时间,说不准谢家的家庭住址都换过好几轮了。
“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收到,但你姑姑上门的前一天,陈老师倒是给我送来了回信。”
男生瞳孔猛地一缩。
什么……意思?
他第一次感到事情的走向好像出乎了自己意料:“回信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母亲盖上锅盖,平静地笑笑:“没有字,只装了一信封的钱。也没写寄件人的信息。”
“……”
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信封的钱。
某种程度上,似乎比收不到回信还要伤人。
游略沉默许久,以常理逻辑推断,觉得这其中应该存在什么误会。
“不知道了。”
母亲摇摇头:“不过我与你外公外婆的关系本来也算不得亲近,当年矛盾还是挺大的,也为了一些事情吵过不少架。他们一心扑在学术研究上,最开始都没打算要孩子,有我是场意外,更多是为了应付长辈们的催促。”
她说:“我当时倒也没觉得这封回信的内容离谱,还是符合他们的作风的。”
可原纪录片里不是这样拍的!
纪录片里,谢父谢母因为女儿的失踪,都快去了半条命。
游略抿着唇,一肚子话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总之,马上要本科毕业了,你以你自己的事情为主,不必太记挂我。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教教我怎么开那个店和收发快递,我每个周末都去一趟镇上就好了。”
母亲说:“等你处理好自己的学业,生活都稳定了,我再去找你京城也不迟。”
“但是……”
“我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差这一年半载。现在匆匆忙忙火急火燎地搬走,一来确实违背了对你姑姑的承诺,二来也添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语气非常平和:“游略,人生很长,没必要这么着急的。”
“……”
游略就微微怔住。
灯光昏黄的堂屋内,不断有果酱的沸腾冒泡声,闻起来是酸酸甜甜的果香。
而谢慈君握着汤勺,表情和缓,看不出半点不甘和与失落。
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很平静。
……
游略就这么孤身一人坐上了回京的火车。
这和他原先设想的不太一样。
没有太多的劝说跟辩驳,他很自然地选择了尊重谢慈君的决定。
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走到第四个世界,经历的第一次规划滑铁卢。
为此,他还难得地把那只存在感不高的「治疗系统」给召唤了出来。
不知道为何,从那抹照常平静的电子音中,游略竟然听出了几丝兴奋。
——毕竟和谢慈君的平静相比,它的平静确实显得不太合格。
“鉴于您佩戴的荣誉徽章,在面临治疗阻碍之时,星狱确实可以提供纠导帮助,只是需要您确认,这并非无偿的帮助指导。”
列车的座椅靠背并不舒坦,游略展了展肩膀:“所以这枚荣誉徽章有什么用?”
“能够增加您的素体魅力值。”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