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眼快扶了他一把。
老人家倒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菜放进厨房,淡淡提醒了一句:“晚晚,你懂事,你大伯就是这副讨人嫌的性子,一头倔驴!别跟他计较。”
“爷爷……”俞晚笑意不达眼底,直到触及游略掌心的温度,才勉强平和下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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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俞爷爷在上头压着,或许是顾及过年不发火的□□俗,总之接下来的时间内,屋子内竟然真的维持了一种奇妙的平和。
俞大伯刻意给俞晚冷脸看,俞晚也就干脆不和他搭话,反正除了大伯一家,常住雩县的姑婆和堂哥一家也来了,被俞奶奶喊凑过来一起吃年夜饭。老人家嘛,就爱热热闹闹的氛围。
因为许久没见过面唠过嗑,游略这高挺俊朗的外貌又实在吸引人,更别说今天中午开到大院门口的那辆私家车,长辈们对俞晚很是关心,问题一个接一个,只差没问到家里的存款数额。
好在俞晚秉持着财不外露的原则,说房子是借钱买的,车是问别人临时借的,才算勉强堵住了这些亲戚们的好奇心。
而且自从和大伯关系闹僵,在某种程度上,俞晚破罐子破摔,胆子也变得大了许多。
放在以往,她肯定是会和她姐一样,大着肚子也要进厨房帮忙,但现在嘛就安安稳稳在客厅坐着,跟姑婆他们打麻将唠嗑,悠闲得理直气壮,任凭大伯瞪她几眼也不为所动。
直到最后天色昏沉下来,饭菜已经准备得差不离其,俞晚才意思意思去厨房帮忙端了几盘菜,顺便把啤酒箱挪远了一些,警告游略:“今天晚上不许喝酒啊听到没有。”
游略很爽快地点头,在亲戚们劝酒时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前段时间检查出来胃溃疡,胆囊也有点问题,医生说再喝酒可能会得癌,所以只能以茶代酒了”
俞晚夹菜的手抖了抖。
有时候她真的很佩服游略,总能用一些歪门邪道却又行之有效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让人无法反驳。
不愧是光凭一本小学生草稿本就能说动陈璞开公司的画饼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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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相处并不那么和睦的亲戚们一起,年夜饭其实也就是吃个形式。
尤其让俞晚感到非常轻松的是:在大伯娘的引导下,话题大多都落在了俞早夫妇身上。
“早早你肚子都这么大了,你婆婆还让你回娘家来过年啊?你真是运气好,老公嫁得好婆家也好。”
“你们在海市买了房子是不是?听说海市的房子可贵了,之前元凯去那边出差,问出来的价格吓死人……”
“哎呦,人家可是开在海市的服装厂,厂子大着呢,一个厂的员工比咱们整个村的人都多,我们哪能比啊……”
差不多形式的恭维话翻来倒去,用各种语气各种措辞念叨无数次,听得人耳朵都痛了。
而且饭桌上中年男人们喝酒的喝酒,抽烟的抽烟,嗓门洪亮,俞晚只觉得乌烟瘴气,浑身不舒服。
游略注意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小心握住她的手,轻声道:“难受吗?要不我们早点走?”
虽然游略自己在雩县的房子已经卖掉了,但作为曾经声名远扬的二代子弟,好歹也是有一些旧友兄弟的。
在回来之前,他就跟自己高中最铁的兄弟联系好,正巧对方全家都回乡下过年,县里的房子空着,能借住个几晚——尽管回礼是一盒昂贵的茶叶和大红包,但空间比这里宽敞了几倍。
游略觉得不要太值。
“没事。”俞晚看了眼表,轻轻摇头:“应该马上就要散了。姑婆他们都还在,我们不好提前走。”
游略就跟她换了个座位,让她坐到通风的窗边,还剥了只橘子皮给她闻。
坐在对面的俞早一直关注着这边,俞晚蹙眉的时候她本来想开口关心几句,却意外瞧见了这画面。
她怔愣片刻,下意识抬眸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