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的不明显,只有几处青痕在慢慢消退。
时姜拧眉打量了片刻,后又倾身去拿床头柜上的喷雾,回过头来时发现祁见浔正盯着她的脚踝。
“有热敷过吗?”他稍稍抬头,眼睛的镜片反射出微弱的光线。
“没有。”时姜摇头。
“等我一下。”说完,便起身进了浴室。
不消一会儿,祁见浔回来,指尖拎着被拧干的软趴趴的毛巾,他指腹被烫的泛红,就连手背的关节处也略略发红,毛巾随着他手臂的动作,蒸腾出朦胧的热气。
时姜皱紧眉头,一脸抗拒。
祁见浔坐在她旁边,抖了抖毛巾,漆黑的眸光中夹杂几抹零碎的笑意,他放缓声调,像是在哄人,“敷一下,可以消肿的。”
时姜眉头皱的更深,缩起腿,不可抑制的远离了祁见浔几分。
祁见浔眼疾手快的握住时姜那只完好无损的脚踝,她脚踝细白,他一只手握起来绰绰有余。
微凉的肌肤与略烫的掌心相贴,时姜不由得抖动了下那条腿,祁见浔的手臂也就随着她的力道晃了下,但握着她脚踝的力道却没有减少半分。
他掌心的热度由表及里,源源不断的浸透着时姜的肌肤。
时姜喉间漫出几道抗拒的闷哼,见甩不掉,瞪向祁见浔,“放手。”
祁见浔倒显得风轻云淡的多,拇指的指腹轻轻磨挲着时姜柔嫩的肌肤,扫过之处,留下一片酥麻的痒意。
他温声诱哄:“想不想消肿?”
“想不想穿高跟鞋?”
“想不想能站起来穿漂亮衣服?”
祁见浔每说一句,时姜的脸就垮下去一分。
全部往她心坎上戳...
见时姜有所缓和,祁见浔手臂微微施力,把人往自己跟前拉,喑哑的声调像是落在她耳边的低语,久久环绕,“乖一点。”
“不烫的。”
恰在这时,床那头祁见浔的手机响了,他手里还拿着热毛巾,不方便再过去拿手机,便让时姜帮忙递过来。
时姜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提醒,道:“爷爷的。”
祁见浔眸光微滞。
“怎么了?”时姜看出了他的迟疑。
“你回来包括你受伤的事我没告诉爷爷。”
而且今晚的这个电话,多半是爷爷打来质问的…
“……”
后面这句话祁见浔没说,但时姜读懂了他的意思。
两人对视几秒,然后祁见浔按了接听键。
接听的下一秒,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声音顺着听筒传了过来,“好你个臭小子,不告诉我姜姜回来了,我要不是来你张叔的酒会,听他说的姜姜回来了,你是不是得瞒着我直到姜姜走啊!”
“还有那个小云也是,跟你合起伙来瞒我,一声不吭的收拾了行李就搬去了你们那儿,也不说是为了照顾受伤的姜姜……”
祁老爷子在那头不停地开火,搞得相互对视的两人谁也没吭声。
祁见浔指了指手机,目光在时姜和手机之间来回游移着,示意她接电话;自己则指了指毛巾和她的臃肿的脚,意思不言而喻。
时姜绷着脸,朝他挤眉弄眼的抗拒。
祁见浔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低头给这滚烫的毛巾散热。
“祁见浔,说话,我知道你在听电话!”半晌得不到回应,老爷子出声催促。
时姜瞪了眼祁见浔,硬着头皮应声:“那个…爷爷,是我。”
“……”
老爷子沉默两秒,声调瞬间缓下来,与之前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是姜姜啊,听说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爷爷,我没事。”
“没事能往床上躺那么多日子啊,”老爷子语气里都透着担忧,“我明天过去看看你,不看我放心不下。”
时姜抬眸看了眼祁见浔,男人垂首抖动着毛巾,连给她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