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
他乐于搭讪善于交谈的自来熟模样还挺美国人的,不过相比较而言,她觉得他更像是一个自由浪漫过了头的意大利人。
“哦。”青年笑着说,“我来自意大利,不过口音上应该听不出来吧?我在美国念的大学。”
意大利人,果然。
埃丽卡毫无自觉地用刻板印象想着:若不是手上捧着桔梗限制了他的发挥,他恐怕还能在花店里手舞足蹈起来。
接着,这位已经被她打上自来熟标签的意大利青年又非常自然地谈起下一个话题了:“矢车菊是德国的国花,你是因为这才偏爱它的吗?”
“嗯。”
其实并不是。但她也想不起来自己喜欢它们的原因,解释起来又很麻烦,索性便直接承认了。
青年打趣道:“这样很好,我想我也应该去买几枝雏菊……嗯,多挑一些颜色。”
埃丽卡对花花草草也没什么意见,她都挺喜欢的。若是哪天真的退休隐居了,她想她会去种一片花田的。
也因为话题一直围绕着花,她才有心情继续跟他聊下去。对方也是爱花之人,对各类花种如数家珍,还开玩笑说:“如果我去开一家公司,我一定会拿花名给员工命名。”
对此,埃丽卡的评价是:“想法不错。”
青年笑了笑,似乎还想说什么,目光却在这时渐渐偏移了。他像是注意到什么异样,仔细观察反复确认后,才出声提醒道:“要不要回头看看,小姐?”
“有个小女孩一直在看你,你认识她吗?”
埃丽卡不明所以地回头。
花店被擦拭得干净通透的落地窗外,穿着无袖长裙的小女孩静静站在那里。女孩约莫七八岁的年纪,披散着半长的棕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金灿灿的细腻光彩,眼睛也是温暖的棕色,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
埃丽卡稍加思索,最后放下花走出花店。
女孩见她出来,眨了下眼睛,立刻提起裙子转身就跑。但没跑出几步就放慢速度回头看她,像是在确认她有没有跟上,就差把“你赶紧跟我过来”喊出来了。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圈套,但她还是跟了上去,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在看见埃丽卡已经跟着女孩远离后,还留在花店里的青年很好心地帮她把矢车菊抱回了水中。接着,他又在店员准备替他修剪包装花束时笑眯眯地对她说:“帮我写一张赠卡吧,小姐。”
“好的。”
动作利落的店员小姐将修剪好的花束用包装纸装饰好,接着弯腰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精致漂亮的烫金卡片:“请问您需要写什么内容?”
“就写……赠玛利亚与艾玛。”
他将赠卡从桔梗中取出,又放进矢车菊里。
美国东北,马萨诸塞州。
麻省今年的夏天有些难熬,西南的季风送来了大西洋潮湿的水汽,堆积在城市中会显得有些闷热,但在海边或者郊区就会清爽舒适很多。
但戴安娜一路从波士顿追到科德角,并不是为了避暑或者欣赏风景,她还不至于为了这个把绿灯侠送上瞭望塔和蝙蝠侠面面相觑。
数天前,她在波士顿救下一个女人。彼时,这个女人正奄奄一息蜷缩在避风的深巷中,满身泥泞和脏污,连城市里的流浪汉瞧着都要比她更整洁干净一些。偶尔经过的路人也不愿多看,最多会出于不忍的心理扔给她几张纸币。但戴安娜不仅认真观察了,最后还走进了深巷。只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太多活下去的欲望,只会缩在阴影中麻木地看着他人好心留下的纸币被风卷走。如果放任不管,她真的会死在这里,什么都不会留下,甚至有可能没机会成为死亡率中的一个数字。
戴安娜于心不忍,于是她带走了女人。而在替她清洗的过程中,她在女人身上发现了许多类似实验留下的痕迹。
细密的针眼,奇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