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
徐通生无可恋地喝着闷酒。
他容易吗?
从先帝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和徐奥一样,当先帝的老师。
但评三公的时候,徐奥当了太师,他只混了个詹士府詹士。
本以为新帝登基他有机会,没想到又半路杀出来个杨顺。
他太难了。
为什么都姓徐,上天对他就如此不公。
徐奥办完事,步履匆匆地从门外走了进来。
“大哥。”
徐通连忙起身:“可有消息?”
“什么消息?”
徐奥扫了他一眼,径直坐下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徐通问道:“世家那些人,会不会对他下手?”
“下手?你在想什么呢?人家下手会给你讲?”
徐奥嗤笑了声,翻了个白眼。
“那你出去干什么了?”
“???”
徐奥猛一瞪眼,“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出去是去四海楼吃饭,谈事儿,你以为我干什么去了?”
“我跟你说徐通,这事儿是我最后一次管你了。”
“这次我为了你,可是脸都丢尽了。”
“看到的吧?在释才上,我是怎么吃瘪的?”
“我劝你啊,就算了,当个詹士挺好的,别紧盯着那个太傅不放了。”
“我跟你说,我要是再管你这破事,我徐奥就跟你姓。”
“哦不,就把名字倒着写!”
徐通一听不乐意了,脖子一歪,借着酒劲就发起浑来。
“大哥,你,你说话可得讲良心。”
“我和你是一起当先帝老师的。”
“你不能自己当了太师,就高枕无忧了啊?”
“我知道,其实你一直可能不想让我上来,和你平起平坐,你好在家族里面搞一言堂。”
“搞一言堂多爽啊,你一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跟个老神仙似的,大家都把你捧得高高的。”
“而我呢?”
“就活该当一辈子破三品詹士。”
“这样,就没人抢你老大的位置了呗。”
“你混蛋!”
徐奥直接抓起茶壶就朝徐通扔了过去。
后者避闪不及,被爆了头。
茶壶碎得一地都是。
一起破碎的,还有徐通的脸。
一滴滴通红的血滴落在地上。
徐奥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但同时看到徐通的脸,也暗自心惊。
整个人也是定在了那里,一脸气愤,肢体僵硬,不知所措。
“呵呵。”
徐通缓缓抬起手,笑得凄惨悲厉,五指狠狠拍在脸上,一把抹掉了茶水和血水。
“行,大哥,我知道了。”
“饶是亲兄弟又如何,无非也就是如此罢了。”
“这世上,终究只有靠自己。”
他扯了扯嘴角,冷笑两声,转身就走。
徐奥有心想留,但只是伸出一只胳膊,话噎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通消失在门口。
——
翌日,永宁殿,早朝。
“皇上有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殿头官扬声宣布,朝会开始。
众臣都有意无意地瞄向站在最前方的杨顺。
望京城稍微有点消息渠道的都知道了这位大佬在恩科大典上秀翻天际的操作。
同时都在心里暗自奇怪,这家伙今天跑到朝堂上来干嘛?
来装比吗?
“启禀陛下,镇北军军饷已经划拨到位,预计今天就能发放,但仍然无法补足所有拖欠的部分。”
“其他军队的款项仍在筹集中。”
兵部尚书王长安出列汇报道。
听到这声音,杨顺回头看了这家伙一眼。
若有所思。
“怎么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