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因为被女人摸了身子,是以他这才心神微漾。
青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他垂眸,烛火将他黑羽般的长睫照的昏黄,赵锦言,现在不是该耽溺于男女情爱的时候。
玉姝不知他心思,只自顾拿下发带,随手缠在手腕上,和腕间那串佛珠一道,将她的白皙的手腕衬得纤细。
她将木盆端起来,同他道:“我将水端出去倒了。”
青年沉默地点了点头,玉姝瞧着他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黑色铁链之下一双手紧紧攥着,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微凸。
她心中好笑,没想到这人竟这样紧张,瞧着他年纪也不算小,怎么还这样纯情?
等玉姝倒完水回来,便看见桌上放着一把青年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剪子,而他身上的黑色衣裳已经被剪下丢到屋子的一角。
此刻,青年黑发及腰,那张被烛火映得像是暖玉白洁净漂亮的脸上一派温和乖巧,他穿着她拿给他的蓝色麻布褂衣,腰间松散系着一条缠着银色珠串的深蓝绑带,戴着锁链的双手正老实地搁在双腿上。
那双漾着烛火的秋水黑眸正盯着她看。
玉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微微低下头,便看见他一双骨节上带着伤口的裸足搁在地面,锁链也松垮垮地落在地上,白色的裙摆衬得他的脚腕极细。
她微微皱起眉,这人身上伤很多,可她钱袋里只有几枚铜板,付不起他的医药费,这屋子里更没有什么处理伤口的医用品,她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不打算再去逞强帮他。
毕竟,如今她自己都是揭不开锅了。
青年还瞧着她,玉姝抬起眼,勾唇温和地笑了笑,有些没话找话地明知故问道:“你在等我?”
他很乖,沉默地点了点头。
玉姝走过去,在离他还剩几步路的地方停住了。
夜已经深了,窗外的落雨微歇,只有风声呼啸吹打这她摇摇欲坠的窗台。
气氛有些尴尬,她犹豫思酌一番,还是开口道:“不早了,你可困了?”
青年低下头,用清润的声音问道:“小姐可是困了?”
他站起身来,又问:“小姐叫什么名字?”
玉姝见他赤着脚站在地上,皱眉轻轻叹了口气,上前按住他的肩膀让人坐下了。
她去桌上取了布来,道:“我叫玉姝,玉佩的玉,姝丽的姝。”
“玉姝……”他低声喃喃道,然后抬眸一笑,“好名字,姝,美人也,和小姐正相和。”
她笑了,蹲下问:“你叫什么?”
“我叫锦言,锦……”他顿住了,锦衣玉食的锦,金口玉言的言,可如今他落魄至此,哪里还敢这样说?
是以她微微仰头看他的时候,赵锦言只勉强地笑了笑,道:“织锦的锦,言语的言。”
玉姝抬起他伤痕累累的脚,好漂亮的脚,她想,随后她擦了擦他脚底的泥沙。
赵锦言看见她抬起自己脚的一霎那,呼吸都停滞了几秒。
她,做什么?
然后他听见温和清雅的女声道:“今日,不如一道睡床?”
他喉结微动,喉咙干涩得厉害,艰难地吐出了一个短暂的音节。
“好。”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难怪要让他洗干净,原是这样。
他心中有些失望,但又意外有些莫名情绪让他心里生出几丝隐晦的雀跃。
也是应当的,毕竟在门外时,是他自己亲口说愿意伺候她的。
玉姝擦了擦他脚上的泥沙,将他的腿放到了床上,并不知道他那些心思。
她瞧他脸色赤红,想来是不经人事的,好不容易将人洗干净了,再叫他睡地上也不大合适。
玉姝性子冷,是故根本没多想,只是觉得这样方便。
反正他不吃亏,她自己对此又不在意,再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