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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拦我(1 / 2)

漆黑如墨的门扉关得并不严实,堪堪晚风吹拂而入,灼热气息洒落在冷白的修长骨节上。

赵晔低眉瞧着指腹下的墨色,眸中寒光骤起,整个人像是被什么惹怒了一番,手背上的青筋都泛着深蓝色。

枯黄的粗麻衣角微微颤动,上好的锦靴缎面往后退了一步,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赵晔睨着迎面的黄昏,一双胳膊垂落,如松如竹的颀长身姿离静止的木门远了,他迈着来时的步子重新坐在床上。

窗边的橘光早已散尽,渐浓的暮色里只有一道刀锋似的下颌线紧紧绷着。

赵晔垂眸,在这个安静极了的小屋内,听着他胸膛下的心跳声。嘭,嘭嘭,嘭嘭嘭

律动渐快,又慢慢恢复。赵晔始终没有动作,只是眼底下的暗色与窗外的夜一同变浓。

蓦然,劲瘦的腰身站了起来,粗糙又不合身的外衣顺势滑落,被赵晔丢在床下。

他冷漠地看着对面的木板,指尖徐徐掠过顺滑的玄色袖口,唇齿轻启,音若珠落。

“刘小将军,孤今晚走。”

刘小将军?听到话的蒙大几乎是一瞬间就站直了身体,微微颔首,面色严肃地应了声,挂在腰上的木葫芦还漾着酒味。

他到底造了什么孽?纵然出了汴京城也得受人差遣。不过也怪自己嘴欠,非得说笙笙今晚回不回的事。

蒙大又警惕地扫了眼安静的四周,将脖颈稍稍抬起,用压低的声音恭敬说道:“公子即刻就走,还是?”

赵晔默不作声,脚下快步已经到了桌边,眼尾的余光之中全然都是浅黄的油纸包。

但他停也没停,嘴边的话音直接被淹没在一阵奔跑的脚步声中。布鞋踩地的细声很碎很快,他甚至听出了一丝熟悉。

那又如何?赵晔拧着眉心,薄薄的嘴角往后一压,脚下阔步很干脆地迈开。

哐当。

拦着夜色的木门被一道殷红撞开了,灰白身影顺势摔了进来,双膝跪地。

缕缕瀑布从赵晔眼前倾泻而下,一圈又一圈的檀黑卷发落在笙笙的后背、双肩和身前。

她好似累极了,鼻间唇间都在大口大口地喘气。额前和两颊的豆大汗珠簌簌滑落,悉数没入卷发间,而水光冒出的动作更急更快。

赵晔视线未动,只听耳边颤音怯怯说道:“夫君,我今晚买了四个白面馒头,都好好的装在布袋里。”

笙笙说得很慢,但她的气息太过急促,话音一落就接上了连声咳嗽。

一咳一落,赵晔在灰白的衣襟上看到了血色。他根本来不及别过眼,目光中的玉簪和布袋子就沾上了殷红。

他看着她惨白的唇,平静眸子又落在了卷发散乱的脖间。她脖子伤了,还流了血。

赵晔没有停留太久,就匆匆扫了眼她的双手。

皱皱巴巴的布袋子被她攥得很紧,从隆隆鼓起的模样来看,确实是四个馒头。玉簪子也在她手里,只是尖端那处多了一道赤色的碎痕。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冷冽,笙笙不禁缩着脖子,弱弱道:“夫君,我是好好护着玉簪的,但”

笙笙欲言又止,贝齿一不小心就咬在惨白的唇上,一颗血珠冒了出来。夫君肯定要生气了,那玉簪之前多干净,怎么就

她缓缓仰头,眼也不眨的看着赵晔,“夫君,我,玉簪,”

“无碍。”赵晔往前走了一小步,钩织着金线的墨色锦靴将将越过笙笙的肩。

“我现在便要走了,姑娘多保重。”

走,夫君要走到哪里去?笙笙呆愣了下,全身僵住,怀中的布袋顺势滚落,一个白面馒头都贴在了地上。

“夫君要去哪?外面的天都黑了,你的户籍也没有。”

笙笙看着桌上的油纸包,弱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她都以为自己会哭的。

赵晔没想过她会发问,还是如此不起波澜的声音。他侧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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