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以后,我便再不觉得日子枯燥平淡,每日里也是睡不安稳,他一哭便要起身去看,白日也学着做些小衣裳,柱子在时便让我歇着,他来看顾,人也是瘦了些。
再一年后,解虎也寻了个娘子,二人生了一男一女,长得的他一般胖敦敦的,他们一家四口养猪种地,小日子过的也算红火,翟三在我们众人的催促下也寻了个娘子,只是二人总也热闹不起来,翟三不爱在家,时常跟着小兄弟们上山打猎,要么去镇上看戏,或者就是帮村里人搭菜棚,后来他娘子也生了个女儿,却总不满意翟三,二人也是时常闹些别扭,在女儿半岁时终是过不下去,他娘子抱了女儿回了娘家,又三四个月后,二人合离再不来往,翟三便就此又一个人过的逍遥,我们也不再提让他成亲之事了。
星儿也不急着成亲,闷子他们给他说了几次,他便都叉开话题不提此事,有偶尔间也还和六玄宫的阿墨书信来往,有时也去看望她,但后来,听说阿墨和阿吉成了亲,便也再无往来,他整日也是去镇上逛逛青楼,在院中跟一些孩童们玩耍,有时也有些女子上门来寻他,他便躲了,解虎便猜他又是招惹了谁
家姑娘,翟三便说星儿这小子非是不想成亲,也非是没有姑娘要嫁他,只是他都瞧不上,这辈子当个花和尚算了。
雁儿又生下一男娃,取名浩恩,也是聪慧的紧,闷子常常一手牵着双双,抱着浩恩,一脸得意,他们倒是和解虎家的儿女玩的好。
而欢喜则又连生了两个儿女,自己整日里也是病怏怏的,生产完药碗便不离手,郎中劝锦儿莫再让欢喜生了,可是欢喜却说不打紧,便又有了喜。
我看在眼里也只觉得心里不舒畅,也说不得,锦儿的性子也越发变的古怪,院中兄弟便并不常与他来往,也会听见他冲欢喜发火,摔些东西,也听见欢喜哭,有时见她浆洗衣裳时挽起的衣袖下手臂上会有青淤,问时便说是不当心碰的,便慌慌地走了,有时让星儿撞见便也只能咬牙看着,欢喜没再与他说过话,有时两厢遇见欢喜也是快快地走,而眼里却是莫大的委屈。
我看不下去便去与锦儿说话,他混不在意地丢下一句:“你已经不是我们在山上时候,我如何对她也是我家里的事,便不劳大哥你操心了。”说过几次后也是无果,反而让欢喜伤的更多,众人也都不敢再管,只是怕欢
喜受苦。
就在欢喜临盆时,叫喊了一天一夜,终是生产不下来,天不亮时,便去了,她终是没有熬过第六个年头,或者对她来说,便是解脱。
九手,闷子他们在院中搭起了灵棚,锦儿才带着醉意晃晃地回来,也似是看不见灵棚,推门便叫嚷:“欢喜,我回来了,给我煮些汤来吃。”
此时的星儿已经双眼发红,他这一日一夜便是守在门外,倒像是欢喜的相公似的,听着她声声惨叫一拳将墙上打出一个坑来,又叫着让郎中快些想法子把那孩儿取出来。
又一面往屋里叫着,让欢喜不怕,他便在外面,便是这句,欢喜安静了,天不亮,她似是对雁儿说了什么,便再没了生息,雁儿一身疲累地走出来瘫坐在地,红了双眼说道:“欢喜妹妹走了,她说,此生看错了人,来世,便再不为人,宁愿做一棵小草,生在深山里,抬头,便能看见满眼的星辰。”说完,星儿便跪在窗外,头抵着地,久久不曾起来。
当星儿再听锦儿如此,已然无法控制,冲入房中将锦儿拎出来摔在地上,没人相阻,只眼睁睁看着他将锦儿打的口鼻流血,柱子这才上前将他拉开,星儿指着那灵棚哽咽着
说道:“她跟了你,为你生下一女两男,她已经油尽灯枯,她死了,带着最后一个未出世的孩儿死了,你却看不到么?你的心让狼吃了么?要是知道如此,我……”
锦儿一面笑着一面抹了嘴角的血站起身来看着他道:“你如何?娶了她么?不可能,我不会让你与她在一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