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须我的原谅,你并没做错什么,只是做你该做的事,官兵捉贼,天经地义!何须原谅?错的是我,是我没看清你,是我太过愚蠢,我不过就是个山贼,怎么会奢望能有个好归宿?”我冷笑道。
“若卿……”他再叫我,我再回头冷冷地看着他道:“住口!这个名字你休再提起!陆大人,你若是要锁我回京城复命,我绝不反抗,便是还你当初救我兄弟!”
他垂下头,看向握着我的手腕的手,那里正有一枚银镯子,他轻轻抬起我的手腕来看着轻声道:“我以为,一切都来得及,我以为,终是可以和我挚爱之人携手白头,原来,是我太过自负,隐瞒你是我不对,你多保重。”
他说完,便才轻轻放了手,我一把将那镯子硬生生自碗上扯下,带下一块皮肉来,我也不觉得痛,将那镯子扔在他脚下道:“你们陆家的东西,老子不稀罕!拿去送你的统领夫人吧!”
他身后,那个夏将军正向他走来。
我拂袖而去,快步跑出后门,不敢停,怕自己会后悔,不能停,怕这一停,就再站不起来。
我这一路并不停歇地回了寺院,星儿他们便已然回了寺中,见我回来都拥来,星
儿一见我便拧眉问道:“大哥,你何须跑的这么急?咦,柱子哥呢?”
我再走不得半步,跌坐在石塔下,阿宝走来指着我的手腕惊问道:“大哥这是受伤了?是遇到什么事了么?柱子哥他……”
众人闻言也都紧张起来,九斤去找小和尚讨了药粉和布条来与我包扎,我喘息了好一会子,又只觉得心口发闷,待平息一些后对他们虚弱道:“天下太平,收拾行囊,咱们回山去。”言罢,我眼前一黑就此失去知觉。
恍恍惚惚间,我便听见四下乱轰轰一片,有许多人的说话声,一时又静下来,一时又觉得冷,一时又觉得热,一时又跌入梦中,看见一个人极为熟悉的身影在前边走,无论我怎么追便只是追不上,眼看他走远,我便哭喊着:“柱子!别走!”喊着,人便醒了,猛地坐起来,看见星儿正在眼前望着我,我四下看看,发觉自己正在寺中小屋里,只觉得一头一身全是汗,星儿立即去拿了茶杯来让我喝水。
“是何时辰了?”我将水喝干这才觉得喉头没那么干涩,便开口问他。
他接过空杯道:“你已然睡了三日,只是发热,老和尚给熬了汤药,总是见你好转了,睡时
不断叫柱子哥,他究竟如何了?昨日只是托了人来,说他,去了京城,大哥,柱子哥他,究竟是谁?”
我垂下头去苦笑一声,又看见自己的腕上缠着布条便道:“他不叫柱子了,他是京城的名捕陆峻,是个大人。”
“什么?!”星儿闻言跳将进来退开一步,惊讶地望着我,“他,他是,朝廷的人?”我点了点头,将脸伏在被子上去。
“那,他,他为何要上山当山贼?现在他,又去京城,这是怎么回事?”他一时未能理明来由,或者他也是不相信。“他上山来,便是为了要捉我的,又借机给自己破了几桩案子,立下大功,如今,该是回京城领赏去了,升官进爵,前途无量!”我嘿然说着,又跌下泪来,急忙抬手拭了。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大哥,你休要难过,我这就去追他,将他拿来见你!”他说着便要往外走,我忙喝住他道:“星儿!我不想见他,你休要再去,我已与他恩断义绝,从此永不相见!”
星儿闻言,眼中也闪着水汽,却还是忍住了,走上前来对我道:“大哥,你别难过,他走了,便让他走,你便还是你,有我在,还有那么多兄弟在,回去照样
过快活日子,虽然,或许会不好受,但,你与寻常女子不同,难过一场便还是你,回去咱们兄弟好好喝一场酒,酒醒后,便还是好汉!”
我看向他,笑一笑,又低下头去,鼻尖发酸只想落泪喃喃道:“我与寻常女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