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搬来椅子放在我身后,他自己则走了出去。
我看向星儿对祝芝芝道:“他应是在梦中吧,当初,我第一回见他,便是看他虐打一个丫环,那时的他,便一身的公子脾气,还有坏心眼,甚至设计来害我,直到他一夜之间,变成了孤儿,也转了性子,知道从此无依无靠,那时,几大掌门都要他同去,他却偏要来跟我当山贼。自他和我上了山来,便又像是另一个人,从不发脾气,吃的少,也学着去做些活计,也学着去讨人喜欢,他怕自己万一控制不住那坏脾气被赶下山,从此,便真会孤身一人了。
“我本来想,等他再大些,替他讨个媳妇,给他盖间房子,也算对他的爹娘有个交待,也算他没有白跟我一场,以后让他有平稳日子过,可是,谁知道,他却遭此恶运,受我的牵连,如若,再寻不到药引子来,恐怕……不过也好,如若那样,他倒是少受些这世间的折磨,早些去投胎转世,去个太平的地方。”
我淡淡地说着,一旁的祝芝芝却听得两眼泪水涟涟,对我凄然道:“没有药引子,星儿真的就再也救不活了吗?他真的会死吗?
”
我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一串串眼泪顺着她的面颊跌落,她回头看着星儿道:“姨娘,你说,他会原谅我么?如果他能活下来,还愿意见我么?”
我抬手抚着她的头发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守在他身旁,便为这样,他也愿意见你,他的内心虽还带着些顽性,但,他也是个磊落的男子,他知道谁对他好,其实,你扔出来的那些鞋,他都收在房里,临走的前一晚,他一夜没睡,也许,他不曾想过你对他有如此深情,他也不知道对你究竟又用了多少情,毕竟他还小,他分不清,所以他离开了,需要好好想一想。
“对于欢喜,他拿她当姐姐一样,也许这个世上,那是唯一一个他不许任何人欺负的并且想要好好保护着的女子,那是一种尊重,也或者,夹杂着其他的情感,你可以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一个被人宠溺上天的公子,忽一日沦为孤儿,到一个人人都会欺负你的地方,你很害怕,很孤独,而此时,一个人出现在你面前,护着你,心疼你,给你好吃的,还给你做衣裳,你对他会是怎样?
“会不会对他感激和
敬重?会不会想用自己全部的力气来保护他不让人欺辱?把你想到的一切好东西都给他?就是希望,他不要离开你,那是一种依赖。星儿的母亲死在他的面前,而爹爹也随之故去,所以,他失去了保护他,心疼他的人,就像走在黑夜之中,那么,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的人,就是你最想抓住不放的人,你懂了吗?”
她点了点头,将头依在我的膝盖上道:“我懂,我怎么不懂呢?我也是没有娘的人啊,不过好在,我还有爹爹,但是,他去了那么久也不回来看我,在山上能和我说话的人只有星儿,他就是我在黑夜里见到的第一个人,我怕他走了,我怕他不理我,我怕,永远也看不见他,所以,当有人靠近他的时候,我才会难受。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办,现在,我看着他就这样睡着,我有些后悔了,如果他能醒来,我就再也不在乎什么了。”
我听着她说的话,抚着她的头发道:“希望上天垂怜,能让他醒来,不过,万一结局并不像我们期盼的那样,你也还要好好的活着,至少星儿不愿意看见你太难过,他一定是希望
你能好好的过活。”
祝芝芝直起身来看了看我,抬手抹去脸颊上的眼泪道:“星儿不会死的。”她的目光坚定地移向星儿,双手紧紧地握着那只手,似乎是想把自己的生命力量传给他一般。
“今天已然是第七日了,药引子真的弄不来么?”当我们在解虎的房间时,我问平战和其他几个兄弟。
他们都摇摇头道:“这附近的村庄我们都走遍了,临死的姑娘也有,但不是得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