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最后,替你把头发梳好吧。”他说着,便继续给我梳头,最终替我将头发挽起,用那发簪将头发簪好。这时,门外又有人说话:“太子殿下,您的衣裳送来,请您更换吧。”我起身走到门前,拉开门,外面站着严容,他手里正捧着一件衣裳,我接过来后,他又替我掩了门。
我将衣裳放在床畔打开,便是一件蟒袍,还有一双靴子,他低头看了看,皱眉道:“总觉得,还是这身布衣穿着来得自在。”
“我替你更衣吧。”我说着。他点了点头,忽地又问道:“如若不是最后,你也能替我更衣吗?”
我看了他一眼道:“老子何时为别人更过衣?剥皮还差不多。”
他立即笑道:“那我便是荣幸了。”我笑一笑,抖开衣裳,他便伸了手臂来,将衣服穿了。
此时在眼前的人又变成了威风凛凛的太子,他却面色沉重,然后回身拉着我的手往外走,走到门边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房间,再看看我长叹一声,便走出门。
当我们转过屏风时,严容与柳开正站在厅上,我忙将手从他手中抽离,他低下头看了看,只是抿了抿嘴,脸色变了变,严容与柳开立即向他抱拳行礼道:“太子殿下,早膳已备好
,用过之后,便上路吧。”
太子转过头来对我道:“一起吃早饭吧?”
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又坐在桌旁,这一餐饭是何滋味,我没有吃出味来,他只是往我碗里夹着菜,但他应该也是没有吃出滋味,只吃了半碗,便再吃不下了。
我也放下碗筷,他看了看道:“怎么又想起三哥烧的米汤了,比这个好吃。”
我点了点头,眼眶忽地红了忙别过头去,看见严容他们正站在院中等候,于是我便说:“走吧,别让他们等的太久了。”他也望着门外,良久才道:“走吧。”
于是我们一齐走出屋来,严容先行出了府,柳开走在一侧,我们出得府后,那些禁军已然下发严阵以待,看见他后,齐齐叫一声太子千岁,便跪拜下来。
我一见,也矮身跪拜,口称千岁,再抬头看他时,他眼中似是带着一丝伤痛,说了声平身,严容便引着他往早已备好的马车前走去。
他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着,我站起身看着他,他转身站在车前却并没有迈步上去,而是扭过脸来看着我,我看见他的眼中水光闪动,久久凝望着,只怕再一转身,便成了永决。
我也这样看着他,眼前也模糊起来,有泪水从他的眼中流下,
我忍耐着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再张开看他时,眼泪也滑下面颊来,他双唇抖动着,似是要重新向我走来,我咬一咬牙,猛地转回了身闭上眼睛,我听见他说道:“我,走了。”
我不敢回头,紧紧地握着拳闭着眼睛,片刻之后,我听见严容朗声喊着:“太子起驾!”于是,我听见了车轮噜噜向前的声音,听见整齐的脚步声,我张开眼睛再转过身,那队人马便往东而去,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抹了抹脸,柳开走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道:“走吧,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看了看将军府的大门问他:“你何时搬进去?”
他也看了看那道门说道:“总得等下旨。”
我再向前看去,马车已然渐行渐远,一切都结束了。四下的百姓也都各自纷纷散去。“鬼见愁,我们也要回去了。”百户长自身后走来对我道,巴克朗也来拍了拍我对我笑了笑抱了抱拳。
“今生有幸结识你们,希望,你们与汉族永不交战,你们多多保重。”我抱拳说着,百户长道:“你也多保重,咱们,有缘再见。”言罢带着众人转身离去,巴克朗对我说了几句话,柳开对我道:“他说他认你这个妹子,将来有事,便来找
他。”我笑着上前将巴克朗抱个满怀,他哈哈笑着与我挥手告别。
等目送他们出城而出后,我才与柳开与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