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后,他找了干净衣裳给我穿了,又将我抱到榻上去盖了被子让我睡会,又要转身离开时,我再次扯着他的衣袖,他蹲坐在一旁抬手抚着我的额角道:“我不走,我就在这儿。”我向后移了移身子,让他也躺上来,便依在他的怀里蜷缩着,不知道是恐惧还是疼痛,我依然在瑟瑟发抖,这是我成了鬼见愁以来第一次如此恐惧的不敢一个人自处。
他揽着我一面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甚至开始哼唱一首曲子,他说这是他小时候,他娘哄他睡觉的时候经常唱的,后来,他娘不在了,他总是睡不着,有时候就自己唱,现在,就唱给我听,希望我能忘记恐惧安然入睡。
我枕着他的手臂,感觉着他的温度,听着他轻柔的哼唱,眼泪再一次涌出眼角,他似是觉得被湿了的衣袖,低头看向我来,我却只是闭了双眼,但终究隐忍不得,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再次痛哭起来,他环着我的肩膀,将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一面还是拍着我的后背一面不断地哼唱着那首曲子,有时候自己也是哽咽着唱不下去,轻一轻喉咙,深深地吸一口气后,又接着唱,
我听着他的声音,听着他的心跳,我不该再为难他,不该再让他觉得内疚而痛苦,我是鬼见愁不是吗?有些疼痛我得自己承担着不是吗?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小姑娘了,不再是不懂还手,我有刀,我可以杀了他们,他们不是我的对手,不是吗?可是我虽是这么想着,不由得又想起了山上的兄弟们,想起了华枫,想起了柱子,眼泪还是止不住,我以为我那晚的眼泪就已经流干了,为何还会如此汹涌,为何还是如此委屈。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睡一阵又被疼醒来,再睡,却无论何时总觉得有个人就在身边,我便能安心一些,直到又看见一个黑色高大的身影猛地大笑着流着口水向我扑来时,我才惊叫一声坐起,然后果真看见一个人向我伸出了手,我便又是惨叫着向后蜷缩。
“鬼见愁,是我,不怕,是我。”那人说话着轻轻抚着我的面颊,我这才看清,是太子,他正坐在我面前看着我,我四下看看,原来这是我们住的帐子。“我们逃回来了?”我喘息地说着。
“是的,我们昨日就回来了,你不必再怕了
,没事了。”他说着上前来将我揽进怀里抚着我的头发,一面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我依着他的肩膀安下心来。
“饿不饿?我去给你端些吃的来。”他问我。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毫无胃口。“多少吃一些,然后再吃些药,你昨晚睡的不踏实,军医给你熬了些药来,你便再好好歇一歇好不好?”他低头向我看来,我看着他只得点了点头,他轻轻笑一笑,在我额上落下一吻道:“那你等着我。”便要起身,低头时,一眼瞧见我身下,不由得一怔,我也低头看去,身上有一滩血渍。
“你哪里受伤了么?我去叫军医来。”我一把扯着他道:“便是昨日受的伤,许是,被撕裂了,有些疼,会好的。”我说时又皱了皱眉,他闻言也咬了咬牙便转身走了出去。
我轻轻伏下去,蜷了蜷身子,不久,他再回来,抱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和衣裳放在一旁对我道:“我来替你换过,我也与军医说了,他说会开些药来与你吃,再研磨些药粉来让你敷一些会好的更快。”我点点头,起身下地,走了一步却更是疼痛难忍,便再行不得半步,他便将被
褥扯了放在地上让我坐了,自己去铺了干净被褥,再来要将我抱上床去我便对他道:“便让我在这里坐着吧,等敷了药再上去,不然,便又弄脏了。”
他点了点头,这时门外有人说话,他起身走出去,端了个木托盘进来,里面放着一碗面汤和一碗药,他喂着我吃了半碗面,又将汤药喂我吃下后,有人又在外面说话,他再出去后便拿起来一些被布条包好的药粉。
他将那药粉递在我面前道:“军医说将这个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