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采花贼是什么意思?”我们骑了马往镇上去时,他问我。
“我让花婆婆把那个驴拐子易容成了个跟你很像的人,便说是你,一早让解虎送到衙门去,并让他注意是否会有可疑之人,此番他让我去,必是有了什么异常,你去看看可会是你曾见过的谁。”我头也不回地说着。
他怔了怔便一直看着我,我看他一眼问道:“看着我作甚?”
“你真的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他问道。我笑笑道:“便是假的又如何,老子是山贼,又不是什么好人,而你又是我师兄,我不帮你谁帮你?再说,我始终觉得是因为我跟着师父,你才去江湖流浪,吃了几年的苦头,如今你我相遇,也是天意,或者便是师父的在天之灵让我们重聚一堂,借我的手来还你个人情也说不定,所以,我不管你是否是那采花贼,是否杀了谁,我只认你是我师兄,谁拿取你性命,我便跟他拼命,不过,我非是相信你杀没杀谁,而是信你不会拿此事来哄骗于我,你自小便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年弄碎了祭台,也是承认自己做的,被师父责罚,而不曾赖在我头上,所以我知道你的品性,骨子里面带的,不论多少年月也自是不会改变。”
他听我说这番话不由笑笑摇摇头道:“我那里总戏弄你,你却并不记恨我?”
我也笑道:“全是小孩子的把戏,怕师父疼我不疼你,并无坏心
,为何要恨你。”他也笑了笑。
我们二人到了镇口,便见解虎正站在碑楼下等着,见我们来便牵了我的马儿缰绳道:“赵捕头见了他直说正是他无疑,便已然传书上报知府,如今,那县老爷说要把他在镇上爆尸三日,我让人传话来便是想让你来看看再做何计较。”
我看看他们二人对解虎道:“其实,将那些女子先奸后杀的并非是师兄所为,而是另有其人,那人只想栽害师兄,让他永无宁日罢了,我让师兄前来便是来,但是想着那人若是听闻采花贼已死,应该会来一探究竟,而让师兄从旁看着,或许能认出此人来,到时咱们便将此人拿下。”
解虎拧眉道:“说句不中听的话,华老弟,你既是背了这名头,反正也有那么多女子,换了我管他的,先乐呵乐呵再说,反正你武功那么高,怕他个鸟。”
华枫苦笑道:“我纵然是色胆包天,也未必会做出那等事来,再说,我是堂堂正人君子,怎么会如此下流。”解虎笑了一声道:“切,华老弟,就瞅你对我大哥总是动手动脚的那副德行,你若是正人君子,我还是处身男童呢,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呀就是不知道享受,那些女子总比青楼的姑娘好吧?真真是暴殄天物啊,可惜可惜。”
我见解虎总是不信华枫会洁身自好坐怀不乱,便一语道破天机:“因为他不行,你懂了吧?走吧。”说完我赶
紧往前走了,偷偷回头看见解虎指着他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脸上一种想笑不太敢笑的神情,华枫横他一眼道:“会治好的,少拿这眼神看我,臭丫头,你给我站住!”
远远的便看见衙门外搭个木棚,下面放着个木板,四下站着衙役,四下点着火把,一旁的墙上贴着告示,写着擒得采花贼,在此暴尸三日以做惩戒云云。
“张猛他们呢?”我问,解虎指了指斜对过的茶馆道:“在那喝茶呢。”我们便走去坐在一旁,顺着窗口向外看着问张猛:“如何,有无异样?”
他摇摇头道:“不曾,全是镇上的人,远远看了就散了去,初时也有扔东西的,被衙役们阻止之后便只是有人看,看一眼便走了。”我点点头,对解虎问道:“你们吃了么?”“不曾。”解虎说道。“叫些吃食来。”我说着,解虎拿招手让小二来做了五碗面和两三个小菜来。
我们吃罢了饭,天便已然黑的透了,茶馆也要打烊,我们便往旁边的客栈里去,捡了二楼一间临街的,并不点灯,小心地伏在窗前向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