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头颌首道:“正是,这第一个结局便如你们所想,那高知府贪得无厌,得了宝珠还要金山银山,将大当家扣在府衙里,而那小贱人便再想其他法子来对付山上兄弟;这第二个结局么,便是将那高知府杀了,栽赃给你。再放出话来,说宝珠就在你的手上,让官场和江湖上的人都不放过你,便是那小贱人的阴谋了。”
“嘿,此计实在毒辣。”解虎将拳手砸在手心中骂了句,便又抬头看向莫老头道,“依莫老爷子的意思,咱们该如何行事?”
莫老头思忖着便显出一个高深的笑意来对我们道:“这样,你明日将那个姓赵的捕头和他手下的几个叫上山来吃酒,再找驿站的毛小全将宝珠送到高知府手中,这样,就算他去了,发现高知府已死,也与你鬼见愁无关,同时,再放出话去,说海龙帮的尚莲清在你手里,还怕那个小贱人不送上门来?何必总被她牵制?”
这番话一经说出,我与解虎顿时提醐灌顶一般,解虎忙起身抱拳道:“果然还是莫老爷子有大智慧,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此计实在绝妙。”我也忙起身道:“莫老爷子果然是上天派来助我的,那么
,便依此计行事,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如果高知府果然被杀,一切之后,众人知道这珠子在我手里,又当如何处置?”
莫老头笑道:“这珠子既是祸害,又何必留在手里,让赵捕头带去给林大人收着不就好了?等见风头过去,你再使人取回还不是易如反掌之事?”我忽地一笑对他道:“果然是只老狐狸。”他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我让解虎明日便去请赵捕头上山来,就说我回来了请几位上来吃酒,其他的照莫老头说的行事。等众人都散去歇息了,我才去看了祝芝芝,她还是昏睡着,星儿伏在一旁的桌旁,我走到床畔坐了看着这丫头,他与星儿不同,她自小便在爹娘的疼爱中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忽一日失了娘,失了一切,从此许是要过粗衣粗粮的日子,对她来,便是一时难以承受的。
她此时应是在梦里,应是又见到了她的娘,我见她笑,忽地又听她梦呓着喊娘,喊着娘别走,喊着人猛地就跳将起来大喊着娘,张开眼时却是看见我,张着大眼睛对我道:“姨娘,我娘呢?她刚才还在这儿,说要去很远的地方,让我好生活着,说有爹会陪着
我,还有姨娘疼我,可是,我只要我娘啊,姨娘,你去追她回来,她刚走出去了,我怎么喊她,她也不理我,是不是我惹她生气了?我再也不惹她生气,我会听她的话,不和她顶嘴,不闹脾气,你让她回来好不好?姨娘,我好想我娘。”说着便要下地,此时星儿也醒来了忙走来道:“太晚了,你好生歇着吧,别乱跑。”
“我要找我娘,她明明就在这儿,你放开我。”祝芝芝用力地挣扎着,星儿只是拉扯着她,我怕她过于吵闹又吵醒了旁人,便在她脑后横掌一切,她便向后倒了下去。
我与星儿将她放好,我对他道:“你回屋歇着吧,我在这陪着。”他看看我道:“我便在这里吧,大哥你去歇着,回来之后你也不曾好好歇息,也不曾好好吃过东西,听郎中说你身子不适,伤处又疼,我少睡些也不碍事的,她要是再闹我去叫你便是了。”
我望着他,忽地觉得这孩子与当初在他的庄子上那副霸道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他的爹娘在天有灵,应该也能安心了吧,我抬手拍拍他的肩头道:“好吧,有劳你了。”他点点头,我便起身走出房门,也顿时觉得浑身酸
软,看看天空,不知道柱子他们何时才能回来。
回了房中倒在榻上刚盖了被子就睡了过去,这一睡便是天昏地暗,梦里不断与人撕打,一忽儿是周一胜,一忽儿是周一广,一忽儿又是尚莲清,直打的我四肢无力,终是将他们尽数杀死才长长地吁一口气,同时便又张开眼睛来,竟看见一个人正坐在床畔看着我,我吓了一跳,正要跳起时又觉得这人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