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会子便回屋去,这一整天,柱子也不与我说话,一个人来来往往作活,他手臂有伤,也混不在意的,我让解虎去劝他做些轻活他也不应,这么想着又翻来复去的睡不着,索性起来穿了衣裳走出洞外,外面天色阴沉着有些阴冷,我点了油灯上了木梯去继续垒墙。
做了会子倒又觉得热起来,狼皮的砍肩也是穿不住了索性脱了扔在一旁,一个人将石头扯上屋顶,又带上一桶砂浆,坐在墙头细细地做活,再回头看看身后的远山,一片黑暗,不知道,何时才能天亮,手下便又加快的速度,不然明日万一下了雨,这墙怕是要不坚固了。
一直做到天亮时,我已然汗如雨下,衣裳前后襟都湿透了,四面墙除了留出窗户门的位置都已然彻好,屋顶的木板也钉了一层,一个人也实在做不来,天又黑也看不清,只得在后院又彻出一圈院墙来,还有一处缺口,石头不够用了。
“大哥,你便一个人做了一夜活么?”星儿揉着眼睛走出来时惊讶地问我,黑虎在一旁撒尿。我点点头,这才觉得有些冷了,拿了砍肩穿在身上。
“
大哥,你真的是女人么?”他又问了一句,我抬腿踢了他一脚道:“老子不是女的你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也是这个意思,哎,谁家女人全干男人干的活?你一人便能盖出这个房子来。”他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说了。
我拿起地上的茶壶,里面的水早已凉透了:“就将兄弟们剩下的活干了些,反正也睡不着。”我说时皱了皱眉,不由去捂发疼的胸骨处,这时莫老头也自洞中踱步而出,身后跟着众兄弟,星儿看了一眼道:“我去跟着练功去了,走黑虎。”说时便转身跑走,黑虎汪汪叫着跟在后面。
我再回头看看那房子想着星儿的话不由得苦笑了笑,我一人怎么能盖好一处房子来?若不是心中苦闷无处发泄,这些活便还是留给他们去做的好。我叹息着转过身想去喝碗热水,没走几步却觉得眼前发花,便只得扶了墙站定,解虎扭脸看见我高声问了句:“大哥,你起这么早?”
星儿忙道:“她一晚没睡盖房子来着。”我摆了摆手,轻轻咬了咬舌尖,这才觉得好些,便沉了口气走到草棚下,翟三还没来
,厨房里空荡荡的,桌上的水壶里也是冷水,我只得倒了一碗喝下,那冰冷的水冲入体内全身一下便觉得冰的透了似的。
我坐在桌旁,翟三这才走来一眼看见我便急急说道:“起的有些晚了,我这就去做饭。”
“先烧些热水来喝。”我敲了敲茶壶,他点头应了一声,我垂下头去看着桌面,全身开始发冷,觉得还是先回屋去烤烤火的好,便扶着桌子起了身,对翟三说了句:“烧好了叫我。”他头也不抬地往灶里添柴口里应一声好。
我一路往回走,几个兄弟便问着:“大哥,你还好吧?”
我只是摆手也不说话,心下便自嘲地想着,我这是老了么?不过一夜未睡便浑身难受起来,曾经也会整夜不睡与人拼杀,如今也是一样,怎么就熬不住了呢?
回到屋中眼前便升起白雾来,坐在床沿上,屋里的火盆已然熄了,我只得扯过被子来裹着,许是昨晚着了凉,昨日一天只吃了一碗粥,吃了两个馒头,不是不饿,就是心里堵的慌,做了一日一夜的活,心里堵着的那团东西也始终不曾拿出,我长叹着,身上便发起抖
来,只想喝碗热水,这翟三的水怎么还烧不来?
这么想着眼睛便磕起来,却忽听有人在外说话:“大哥,祝家台家丁来送信。”我慢慢张开眼睛问了句什么,门外人又说了句,我才听清便起身去开门。
外面是解虎,见我出来,便递上一封信道:“祝家台送来的,大哥,你没事吧,这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我去叫郎中来。”我一手接过信一把扯了他的衣裳道:“不必,给我拿些热水来喝。”解虎点一点头转身跑着去了,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