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笨嘴笨舌,不会说些讨她欢喜的话,可是,我那么卖力做活,全不是为她赚些银子来不让她吃苦么?她身上的衣裳,从来不会穿过三月便换新的,她脚上的鞋也从不见破便换新的,我这双鞋破了底也勉强穿着,我这衣裳也全是天晚了浆洗干净,放在火旁烤干了再穿,每日从有菜有饭,到只有米粥,我也全不怪她,她却说我对她不好。”他捂着脸又吭吭地哭。
“我要打那人,她从旁护着。”他哭了几声复又抬起头来说话,“她拦着我,让那人逃了,她便跪下求我饶恕她,我以为她是知错了,可是她却是要拖着我好让那人跑的远些。我气的不理她,她便又讨好我来,给我做吃的,又与我温存,我一时心软便原谅了她,这之后没几日,她便又时常出门,说是与赵家嫂子去与人缝补衣裳贴补家用,说我一人在外实在辛苦,我便也信了她,那几日,邻村的东家也不曾回来,我就只是忙地里的活,后来,又有人与我说,芸香其实并不是去给人缝补衣裳,而是去会那人的,我又是不信,但也起疑,便于一日尾随了她,见她一人直往
村外去,一直到了个破庙便进去了。
“我一直小心跟着她进了庙中,却真见她与那人私会,两人便在破庙中抱在一处,我又是气不过,冲撞进去,她上来抱着我让那人跳窗而逃,这回我打了她一巴掌,许是用了些力,把她打的晕过去,我便将她抱回家来医治,第二日她便醒了,说我打她,要杀她,骂着又直作呕,我说去找郎中来,再回来时,她便不见了踪影,我四处寻她,连着寻了数十日,又央了村里的人去寻,后来,在华容村寻到了她。
“她在一户人家里,穿着绸缎的衣裳,而那户人家的主人便是那人,当我寻去的时候,她已然不再是当初要以身相许的芸香了,她骂我窝囊,骂我不会赚银子,骂我是木头,骂我是山贼,却连山贼也做不得不如去死的好,我让她随我回家,她说她再也不想见我,更不会回家,她说要与那人过活,要做那人的娘子,还说,还说有了那人的骨肉,说与我成亲一年多,自己始终没有身孕,说我,不是男人,让村人笑话她不生养,现在,她倒是让人知道,她可以生养,而不能生养的是我,说我害了她,
我真的气不过,那么多人看着,他们的眼神像刀一样割着我的心,我恨那人,想要与那人拼命,可是,他不在从哪找来那么多人,对我拳打脚踢,我实在打不过,芸香还叫嚷着让他们打死我,大哥,我,我丢了你的脸面,丢了咱们小常胜山的脸面,对不住你,我连个娘子都看不住。”他一面说着,又伏在桌上呜呜地哭。
解虎一拳打在桌上,吓了祝芝芝一跳,忙回头看向解虎,身后的兄弟们都是一片咒骂之声,闷子等人都喊着去宰了那王八蛋去,再把那个娘们儿浸猪笼。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作声,便对木顺道:“如今,你想怎样?”
他抬眼看看我哽咽道:“我只想让她回家做我的娘子,好生与我过日子。”一旁的星儿闻言喝道:“那种红杏出墙的女人你还真稀罕。”我抬眼看了看他,他便不再出声。我又对木顺道:“你是咱们小常胜山的人,无论何时都是,大哥便依你的意思,去替你把人抢回来,你要活的,便是活的,你要死的,便是死的,之后,一切都如你的心意,你不舍得她死,便不杀她,不过,大哥提前把丑话说在前
头,咱们山上的兄弟没有窝囊废,谁也不许欺负小常胜山的人,他们打你的脸,我必要还回去,那娘们儿我不能保证她不带伤,给点教训还是要的,但是,如若你留着她,她日后再给你亏吃,便不要再来,一切你自己解决,你明白吗?”
他忽地跪拜下身去对我抱拳道:“多谢大哥成全,我全明白。”
我将他扶起坐好道:“那便如此,明日咱们便去替你寻个公道来,今晚便住在山上,解虎,给他找件干净衣裳来再让他泡个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