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会变成一只困兽,没有自由,哪也去不了,虽有人从旁侍候,却不得善自说话、行事,处处要谨言慎行,要学很多烦人的恼事,要读书,要习武,要识大体,还要娶你不喜爱的人,当然,你已然娶了妻,但是,王妃若是不喜爱她,你还是要重新选妃的。”说话的便是赵小一,他身旁跟着赵小二。
锦儿听闻他们说话忙道:“那我更是要回山上去了。”
赵小二却坐在他对面道:“可是,你却有个小王爷的称号,吃的是美味佳肴,用的是绫罗绸缎,出门有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我吃的也不差啊,我又不是废人,作甚要人侍候?你们吃过泥巴鱼么?会用几种法子打猎?知道山上一年四季有几种颜色?敢在雪天坐了木板自山上滑下来么?知道林中哪里有野蘑菇么?我穿的是粗布衣裳,可是我过的快活,你们虽是身份显赫,却是没有自由,与其如此,当初上天既是要我离开王府,便是让我过这样的日子的,我没有当小王爷的命,宁愿日日夜夜与我的兄弟们一起把酒言欢,一起大块吃肉,一起打猎,还与欢喜在一起。”锦儿眼中发着光地说着,说得赵小二兄弟二人也不再言语。
此时我
忙阻止了锦儿再说下去,不然,这赵小二他们也要动心跟我去作山贼了:“好了,你想明白便好,我困死了,先去歇息。”我说着站起身来又道:“等我睡醒吃饱喝足,便离开,回家喽。”我说着转过身,赵小二也起身追来,站在我身侧道:“你,们要走了?”
我颌首道:“嗯,出来太久了,也该回去,很荣幸此生能与郡王相识,你虽然有些废物,不过,也不招人烦。”我便又要走,他一步一随地跟着说道:“在我记事以来,还从未遇到过你这样的女子,她们无一不是对我俯首帖耳耳,我若是,若是能有你这样的王妃在侧,此生倒是不遗憾了。”
“我这样的?你够让我打的么?老子我脾气不好,说不了几句好话便定会把你气死,你为了活的长寿,还是娶个更温顺的女子便好,否则,你英年早夭,你那王爷爹爹还不把我活剐了?”我一面走一面说着,再回头却不见人,立定转过身,却看见他站在几步远处望着我,眼中却是一种期盼和绝望的眼神,一时间竟让人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我向他走近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他垂着眼眸片刻才对我道:“我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觉得
他们都如画一样,无趣,却是那日,你自湖中救了我,我便,便是住房念念难忘,那日听说母妃要替我选妃,我便想到了你,便让乳娘替我安排,她从来都听我的,将你打扮一番送进府来,在那么多女子中,我便还是看见了你,当时你虽是换了女装,却不是难掩你过人气魄,自始至终,我便只是看你,也不知道为何,竟会如此,我知道,你绝计不会做我的王妃,你便是要回到你的山上的,但在我的心里,便让你做了那王妃的位置,容不得你不许,我也希望,唉,你定是不会将我放在心上的,一个郡王的名头,远不如你的名头响亮,你记不记得都无谓了,我便是要对你说这些话。”
我呆呆地望着他,不曾想过他会有此想法,一个郡王,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什么绝代风华没见过,却对我如此,我是该受宠若惊么?不不,如若我说了他想要听的话对他来说,才是受宠若惊。
我正在思忖时,他忽地俯下身来将他的嘴盖在我的嘴上,还不及我去推搡时,他便直起身来,说了句保重,便转身而去,在他的眼角竟滑下一滴泪来。
他不曾回头地大步向前走,许是他知道,无论如何,他所想的事永不会发
生,我与他终将走两条渐行渐远的长路,或许此生都不再相见,他依然做他的郡王,去在众女子中挑选一个不那么讨厌的女子为妃,若干年后,再想起时,也会生出感叹,而我,还会保证能记得他么?或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