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着桌上那物,是一只手指长短粗细的缕刻圆形木盒,盒上刻着上官二字,将那小盒打开,里面有一卷纸条,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速来!字上盖着上官天德的印章。我将那纸放在鼻前一闻,便是一股脂粉味,这味道便与庄主夫人身上的味道相似。
我笑着摇一摇头,复将那纸条放回去,此时,有人敲门,小二走来,先是端了一盆热水,再转身出去,又端了一盘吃食来放在桌上这才走出。我们便围在桌旁吃了些,等解虎他们再回来时,伤处已然包扎好,又各自吃了些东西天色便已然黑了下来。
星儿中途醒来,只是神色黯然不语,也不哭也不言语也不吃喝,被我训了一场,这才勉强吃下一碗面,我让他第二日与我再上山庄去,他点点头,便一直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远处的大佛山发怔。我自在一旁打盹,睡醒时天色已然微亮,星儿便来推我:“天亮了,快上山!”说着便去水盆里泼着冷水洗了把脸。
我起身又叫醒其他人,让锦儿与欢喜留在客栈等候,其他人与我这才重又往山上去。
一路上山,那些尸首已然不见了,星儿归心似箭匆忙赶路,走的气喘连连也是不肯停步,
我们也只得紧紧跟随,一路上了山庄后,才看见庄子外面空地上已然起了数十座新坟,没有石碑,全立着木牌,上面写着些人名,星儿站在山口已然是看得呆了,发了会子怔这才疯也似地拟入那坟场里,四下寻找着自己爹娘的坟。
听见他惊吃一声爹娘时,便看见他正扑在一处大坟前失声痛哭,他忍了一夜,只是不信我说的话,抱着些残念想着上山来再见到活生生的爹娘,可是,如今他看见了那两座坟时这才不得不信,忍着的眼泪也才崩涌而出,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童,一夜之间失了双亲,便是成人也是绝难承受之痛,他一个孩童又如何承受。
我们走上前去,四下也看见了熟悉的几人的名字。还有一些坟冢并无名讳,只在坟头上放了死者身上事物拿石块压了,只望谁来相认时能识得此物,再做木牌。
“大当家来了?”有人说话,抬头看时,便是玄兴道长,我忙抱拳道:“原来道长还在此处,这些坟冢便是道长辛苦所为?”玄兴道长叹道:“这庄上还有些家丁,还有其他门派的朋友一齐合力为之,其他人昨夜便已然下了山去,我,少林方丈和全清师太留下只是想等等看还是否有人
在,便也要走了。”说时,身后又走来两人。
我忙弯腰抱拳道:“有劳各位大师,道长,师太。”
他们三人只是笑一笑,此时星儿还是痛哭不止,方丈对我说道:“昨夜这庄上的管家来将库中的银两拿出做了清算,一些给了庄上的家丁用人打发了,一些做了这坟场之用,还剩下两箱,再有些古董书画的也全在一屋中,对了,还有这样物事。”说着自袖中拿出一个锦盒来,打开,里面便是那把免死金扇,其实不过就是一把普通折扇,只是上面有先皇亲笔书写的免死二字。“我们几人商议过,这星儿是上官庄主的唯一子嗣,如今,他失了双亲,若是我们谁收留他当了弟子,这银两等财物便与他行走,将来他成人,再交还于他,由他发落,不知大当家如何打算?”
我看了看那把折扇再看看星儿道:“此扇只是传给上官天德,别人是留存不得的,请几位将其销毁便是,而此子么,便由他选择罢,他想入谁的门下也全是他的造化与福气。”
方丈点一点头,几人便又看向星儿,星儿哭到现在才直起身来,抹着眼泪,不断哽咽着道:“爹,娘,是我害了你们,从前,我总做错事,不曾认错
,你们也不曾怪过我,现在,我认错了,你们却再不能活,爹娘,如若你们能活,星儿便从此听话,爹娘,你们丢下星儿,让星儿今后如何是好?天下之大,哪有星儿存身之处?不如让星儿随你们去。”说着不知打哪摸出一把匕首来就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