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外面,众兄弟都问我昨晚可好,我摆摆手说句没事,院里之前挂的红灯笼又挂了起来,重新贴了囍字,我走过去对翟三道:“给锦儿小两口送些什么?”他从我手里接过碗去道:“库里正有一对龙凤镯,也忘了是哪年弄上来的了,不如送给他们。”我点点头道:“好,希望这次,平平安安的,别再出叉子。”
翟三看了我一眼又四下看看道:“这次没有莫娴如,应该没事。”我笑了笑拿手指点了点他,他也笑着转身进去了,片刻又端出一碗汤药来放在我面前道:“呐,你相公让我趁热给你喝。”
“瞎说啥呢。”我挥挥手,“他还不知道会是谁的相公呢。”我拿起碗来几口喝完,抹了抹嘴。
“怎么?他还能逃出你的手掌心不成?”他收了药碗放回厨房里去复又出来。“人逃不出,心也困不住,看看再说吧,反正,我也没指望今世有有谁肯娶我,或者,敢娶我,就这么着吧,跟你们这班兄弟过日子也不差啥,将来,大不了隔几天下山劫个秀才书生上来供我消遣消遣也不错。”我依着草棚的柱子,将脚搭在桌角上,两手支在脑后看着院中来来往往的人们。
翟三看着我半晌道:“你若真想
拿他当相公,他若不肯,我们便将他绑在这山上,一世也不许下山,管他情愿不情愿。”我苦笑一声道:“你当他是那些普通男子么?他不愿的事,想必是死也是不愿,我,又何尝宁愿看他死呢?别来这没用的了,哎,雁儿,谁让你干活的了?”正聊着,竟看见雁儿从洞中提了一桶水往往走,我忙跳下跑过去一把接在手里。
“你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么还干活?”我嗔她,她笑笑道:“不过半桶水罢了,也不重,这点活还是干得的,屋里落了土,我想着去擦擦。”
我立即瞪她:“落了土?能把人埋了么?埋不得人就放着,这山上这许多爷们谁还不能帮你干点活了?谁不干你告诉我,我收拾他!让你好好歇着不许干活,你是听不懂我的话么?”
她还是笑道:“当年我娘生我的时候不也是天天下地干活么?看我,不也好好的?我成天坐着,要么来来回回的走,针线碰不得,刀也不让拿,我快闲死了。”
“那咋整?你就忍耐些时日,等这小家伙出生了,你爱干啥干啥,想上房揭瓦都没人管你,现在你就安心养胎,吃了睡,睡了吃,实在闷的紧了,让闷子陪着你下山走走也可,老六,过来,把
这水拎到你闷子哥家去替他把房子收拾收拾。”我招呼了一个小兄弟,他接过去应着又跑走了。
“好吧,得令。”雁儿冲我一抱拳也跟着去了。
“大当家的,你来看看,我给雁儿姑娘做的,她能中意不?”我在院中站了一会子,花婆婆走来,手里拿个小布包,我接过展开一看,竟是件小衣裳,几个巴掌大小,我看着直乐:“嘿嘿,真心疼人,花婆婆还是你有心,我咋就没想着让人给做些小衣裳啥的,这针脚真密实,好看。”花婆婆笑道:“多少年不动针线了,胡乱着做的,成天也没什么事干。”“这有孕时,真不能动针线么?不如你平日与她一些做些小衣裳啥的,也算打发时光。”我将小衣裳还她一面问着。她摇摇头道:“动了针线怕孩子有残缺,老辈人传下来的话还能有假不成?我给她拿去看看她中意不。”她说着也走了。
我在院中走了几圈,也没什么能干的,便想着去后院看看莫老头的新房子,回来以后都没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于是我便绕到后院,当初那个空架子,如今已然换了个样子,院门开着,里面有一条碎石铺的小路直路正房,一侧的墙下开了一块地,另一侧是个厨
房,一旁圈着几只鸡正咯咯地叫着,正房里左边一间是老两口的卧房,中间是灶间,另一侧里就摆着个桌,用来吃饭。
灶间往后还有一道门,也开着,外面是个小院,开出一大块地来让他们种粮种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