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似是要吃一辈子似的,怎么还吃不完?”我又喝了一碗时对柱子道,他接过碗道:“这药是要吃过腊月了,有好些日子呢,慢慢熬吧,把身子养好才有酒吃,否则连命也没了,拿什么吃酒。”
我抬起手来掰指算着日子,过腊月?这不要了老子的命么?不过当初也是答应了那何先生的,扎了几针换来的便是这个结果。
“嘿嘿,大哥,房子大体修的差不多了。”快晌午时,牟佟二人才来,二人眼圈发黑,我点点头道:“厨房便有吃食,你们自己去张罗吧。”
二人一面谢着一面进了厨房,片刻弄了两大碗饭菜出来也不及热过,便拿了蹲在墙角去吃,翟三走来见了便喊道:“咦,二位兄弟怎么不开灶热一热?快来在桌前吃。”
他们一面吃一面抬头道:“不了,我们便在这里吃,吃罢还要去干活,多谢二当家。”
翟三扭头看我,我也不应他们的话转身走开了,去安吉县打听消息的兄弟还未归来。
再过了一日,莫老头的新院子算是盖好了,粉刷好再置办些家具什么的等他们回来便能住。
“大哥,房子盖完了,我们兄弟几个看这天色也转了凉,想去溜达溜达。”我坐在草棚下时,走过来十几个兄弟
跟我说话。
“去镇上么?”我倒着茶问他们。
“想去更远的地方,镇子都要走烂了,实在无趣。”他们道。
我想了想点头道:“嗯,那便去吧,总是在这山上也是闷的紧,老三!给他们拿点盘缠。你们处处谨慎些,对了,锦儿过些日子成亲,你们记得回来。”“是,那是要回来的。”翟三自洞里拿了几锭银子给了他们,他们接在手里便下山去了。
我这一壶茶还没喝完,就又有两三拨人来要了银子要下山,我让翟三一一都给了些盘缠,翟三奇怪问我道:“这些家伙今天都想到一处去了?全都要下山,平日里赶都赶不走。”
“许是咱们总出门,他们也看着眼馋,出去走走也好,闷在山上快变成傻子了。”我说着。
“可是银子也不经这么花,这一上午百十两银子可没了,还要给锦儿置办婚事,还要给莫老头置办家具,咱们山上每日花销也在十几两银子上下。”翟三敲着桌面说着。
我摆摆手道:“银子总能赚回来,人心却不能散,该花还得花。”
翟三点点头不言语了,但他说的却是真的,这山上这么多张嘴要吃饭,要喝酒,银子来的快去的也快,要不是有他算计着,这一山的人恐怕过几日富裕日
子,就要过几日穷苦日子,我是不会算计,解虎更是不会。
“得了,这山上眼看着也清静了,我回屋睡个回笼觉去。”我起身伸了个懒腰,翟三道:“柱子兄弟给你熬的药快好了,你等会吃了再睡吧。”我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坐在榻上又没了睡意,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总觉得心里焦燥燥的,忽地想起,我这是馋酒了,可是,哪里喝得?我坐在桌前,拿起茶壶来倒了一杯,一口饮下,可是那茶水刚入喉便觉得不对,这不是茶,是酒!?
我忙拿过茶壶打开盖探鼻子一闻,竟真的是酒!这是谁呀,知道我馋酒了给我备着的?刚才那口酒喝的真是香,我咂咂嘴,心中偷乐,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来一杯时,门推开了,柱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碗药。
“呃,药,好了?嘿嘿。”我笑了两声,起身去接药碗,可是他站在桌前刚要说话,却忽地抽了抽鼻子,眉头就皱了起来,眼睛便落在桌上的茶壶上,随即向我看来,一手就去抓那茶壶。
“里面还,还有水。”我突然口吃,他拿起茶壶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我还是假装无辜地看着他道:“怎么?茶味儿不对?凉了?”
他砰然一声将茶壶顿在桌上怒道:“不让你喝
酒便是为你好,你竟还偷梁换柱?你是在蒙骗我么?你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