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得岸去,便闻到一阵硝石与烧肉混合在一起的气味直令人作呕,帮主与几人也从水中上来,走到一个被炸断了一条腿的人前问他:“你们是何来路?何人指派来的?”
那人喘息半晌才道:“我们,只是些,江湖小帮派,应,召来讨,伐,马帮。”
“何人召派,快说!”帮主又问,那人不断喘息,道:“乾丰银,号。”
帮主闻言顿时暴怒,起身一刀刺入那人眉心处,那人当即便死了。“这个老混蛋!不管自己儿子死活,看我回去如何将那小贼扒骨挑筋!”
众人四下搜寻一番见再无活口,这才将那些尸首敛在一处,又将河中的残尸捞起一把火烧了,我与帮主再盘恒片刻,见再无人马前来这才收兵回营,这一战已然花费了两个时辰有余,众兄弟也各有伤亡,帮主手臂也被削下一大块皮肉,赵墨替帮主挡刀时后背与左肩也各中一刀,也不在意,帮着将死去的几个兄弟被放在马背上一路驼回大营,我身上的小伤已然算不得什么了。
回到大营时得知柱子他们并未回返,留守营中的人便找药婆子来给我们止伤,又有人去将死去的兄弟们抬到另处等天明后掩埋
,我却独站在廊上往山口处看,心内焦急不已。
听院外有人叫我,说帮主有请,我这才下了楼去,帮主见我来,便让我先给郎中看伤,此时又突听有人来报:“帮主,我们在河中见到两具咱们兄弟尸首,是自上游漂下……”我一听,脑中便是柱子的身影,转身便跑出上了一匹马直往河滩而去,远远看见有几人已然将那尸体自河中拖上来,我等不得马停便翻身跃下,几步抢到那群人面前,翻看那尸首,待我看清面目时,才松一口气,又去看另外一具,这两具皆不是柱子,但还是担忧。
这几个兄弟将尸首抬回存尸之处,我也无心骑马,一面看向河面,一面才慢慢往回走。
在河岸上有一处草屋,原是值守的兄弟夜里歇息之所,却因之前另修木屋,这草屋便无人再用,便一直空着,此时我正路过草屋,却忽听里面传来人语声,便侧耳去听,但因为雨声并未听清,只以为听错了,便待再走时,又传来一阵笑声,这才转身一步步悄然往那草屋门前走去,待我行得近了,便将耳朵贴在那门前,这才听清里面果然有人在说话,且是一男一女,只听女的道:“你明知不可
,我虽有意,但已然为时已晚,不过,我已然有了你的骨肉,也是释然了。”另一男声道:“便是如此才更让我放不下你,你也算不负我,你便好生安胎,将来生下此子,且此事若能顺利完结,去了你我眼中钉,那你我相守便是指日可待的。”
我闻听此言不禁愕然,这屋中男女正是徐珂与冯昆,听那徐珂所言,她腹中胎儿却不是杜珞英的,我忽地觉得杜珞英好生可悲,而可悲的还有帮主,我不禁闭闭双眼,忽有种想冲将进来将这对狗男女一并杀之的冲动。
此时,忽听杜珞生的声音向我喊道:“鬼见愁姐姐,你在此作甚?我大哥回来了,还,还受了重伤。”我闻言转身便随他而去也不再理会那一对贱人。
杜珞英正躺在榻上,左臂一道长长的血口,身上的软甲已然碎成两半挂在身上,前胸也有一道血口正汩汩地冒着血,药婆正在给他止血,我四下看看却并不见柱子,再去问同回来的那些兄弟们,他们也是受了些伤却都摇头说不知。我心下起急,折回屋中在杜珞英身边问道:“柱子何在?杜珞英,柱子何在?”
他慢慢张开眼睛,转向我道:“他,他只说让
我先行回来,他,要替我,断后,我,不知……”说到此呕出一口血来。
“你竟丢下他一人回来,他若有个好歹,我定拿你是问!”我喝一声转身拿了刀便出门,问其他人他们在何处与敌人相遇,“便在落马林中,我们一路将他们……”我只要个地点,便不再多听,转身上马,呼啸一声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