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个老奸贼,这契约,我是绝计不会同意的!你害我马帮,又要抢夺我的财产,你好生恶毒,咳咳,我,我要,杀了你……”帮主一句话未完便听到他呜咽之声,我看一眼锦儿,他一松身后长绳,只听院外一声闷响,便是这长绳在院外树梢上另一端高悬的石头被放下,院门内外的随从便都探头去看,而我趁机闪入屋内。
一进屋正看见那封老贼正双手掐着帮主的脖子咬牙切齿地想要将他至于死地,我悄然上前自腰间抽出刀来慢慢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正全力凝视,忽觉得一丝冰冷之物自身后伸在脸侧便猛地一惊。
“你不放手,我便一刀结果了你!”我低声言道。他忙松了手小心地回过头来看向我,一脸的惊讶,因为在他进屋之前看见依在墙角快要一命呜呼的我此时又如何神采奕然地站在他面前,他额角上顿时流下一缕冷汗来,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不是……”
我冷笑一声道:“你方才见我是快归西了是吗?我归西之前便想要结果你的性命,便又不想走的这么急,如何?你想要杀我帮主,且先问
问我这刀的意思。”
他吞了一下口水慢慢转头却依然看见帮主还倒在榻上喘息不止便又对我道:“这位小兄弟不如,跟我做场交易,待我得了这马帮,让你当个堂主,这淮南一片便由你作主,得了银子,分你大成,如何?”
我听他言,眼珠一转,思量起来,他见我犹豫便又道:“你做他手下又能有多少银子,将来你做了堂主,管百十众人,每年至少有千两银子入账,将来必是一呼百应,妻妾成群,自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我听他说罢立即笑起来道:“当真?”
他也喜道:“自是当真!”
“你一年分我千两银子,我在小常胜山劫一票,也有千两银子,且老子不喜欢妻妾成群,又该如何?”我话一说出,他随即愣住了,道:“小,小常胜山?”
“怎么?你没听过小常胜山的鬼见愁么?”帮主一面坐起一面将身上的布条取下并问他,而他再回头时一双眼睛瞪得比马的眼睛还大,脸色也骤然变白,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地,听了帮主所言又回头看我,额上的汗便如雨下:“你,你,鬼,鬼见,愁?”
我笑
一声撤了刀向他伸出手道:“哟,封大掌柜怎地就坐在地上?来来,快请起,有话好说,你文才说的还算话吗?”我拉他半晌他却是动弹不得,来来回回打量着我们,惊讶道:“你们,杜帮主,你这是,骗我?”
杜帮主此时忽地大笑起来道:“封玉财,老夫这戏唱的可还好?你方才想要掐死我时,我正在想要不要假装被你掐死呢?不过,你这力道也太小了些,想要掐死人,还要多加练练臂力,像我这般才行。”说时一弯腰一手捏住他的肩膀将他拎了起来,封老贼登时疼得直叫,却并未听见外面的随从闯入。
我低头将身上缠的布条扔在地上,又去将茶壶里的热水倒在手心去擦试脸上的血渍,此时门外又传来脚步声,封玉财本以为是随从来救,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自己的儿子正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一脚踢将进来,而押他的正是杜珞芳,她脸上还缠着布条上面血迹斑斑。
那封玉财的儿子伏在地上一抬头,正好看见帮主瞪他顿时吓的全身一哆嗦,我指着杜珞芳对封玉财笑道:“你方才说杜珞芳毁了容貌,你要养她
?怎么个养法?”
杜珞芳将脸上的布条扯下道:“封老头,姑奶奶我你养得起么?”此时,封家父子才知道自己是中了计,而此时却听外面一片惨叫,正是他的随从被斩首的声音,杜珞生自门外走进手中握着沾血的刀对帮主道:“爹爹,那些狗奴才都被兄弟们尽数杀了,这两个要怎么处置?”
封家父子闻言顿时吓得体如筛糠一般,封玉财转身又跪下向着帮主磕头求饶道:“是我一时糊涂,还请帮主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