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来时,已然天光大亮,这才觉得这一觉睡的极为舒服,不禁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却听有人向我床边走来,转眼一看,竟是柱子,我忙要起身,他却说道:“你的伤口未愈,还是不要着急起身的好。”
我却见他气色如常,忙问道:“身体如何?全好了吗?快来让我看看。”我向他伸出手去,他笑一笑便走近我,我拉过他的胳膊,掀起衣袖来看看他手臂,却是只有一些斑斑点点,便赞道:“那道士倒是真有些本事,我得去谢他一谢。”柱子忙道:“他早些时候便已然告辞走了,走时让我转告你,伤好之前多歇息,不必考虑太多烦心事,一切自有缘法,顺其自然罢了。”
我哼一声道:“顺其自然?那害我这些兄弟的混仗能到我面前来么?我绝不能放任他在暗处逍遥自在,定是要捉来五马分尸!将他碎尸万段!”
“那也是将来之事,你只需养好身子,饿吗?我去端碗鸡汤来与你吃罢?”他问道。
我也这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连连点头道:“也好,却是饿了,昨日也一日没吃什么。”他让我稍候,但转身走出,听他对翟三道:“三哥,大哥醒了,要吃饭,你熬的鸡汤好了么?我去给她吃一碗。”
我忽地想起我的左手来,抬了抬,再去拎自己的右臂,也一下有了力气,两手交握时也是又恢复了之前,这才心下坦然,总不会变成瘫子了,脸上也带起了笑意来。
柱子端了碗来坐在一侧,用木勺喂我吃,
将里面的一些碎鸡肉也尽数吃了,直说好吃:“众兄弟们都康健,我便是喝冷水也觉得合口的。”
他看看我淡淡一笑道:“这班弟兄有你这个大当家在,心里也才踏实。”
我正欲自夸一奋,却又听外面传来呼唤我这个大哥的声音,我心下一紧,这又是出了何事,却不让我消停半日?“何事惊慌?又是谁病了?”我顺窗喊去,一阵脚步声便转了进来,是老秦的手下一面抹着头上的汗水一面对我道:“大哥,是那个老杨,方才有人来报信儿说他杀了那兴德堵坊的小二,让人拿银子去赎他,否则便砍了他的头,一命换一命。”
身后跟着解虎和翟三,几人一听此话不禁一愣,翟三道:“这老杨也忒不省心,怎地又杀了赌坊的人?”
此时我一听堵坊,却突地一怔,这病了几日,忙了几日,竟是把此事忘却了,怎么就没有想起此事?白白错过这许多天光景,我一拳擂在床沿道:“我要下山走一趟,那兴德堵坊的东家与姓郑那老贼有瓜葛,便去问个明白。”说着便转身下床去穿鞋,解虎忙拦着我道:“如此小事,何须大哥亲自前往?倒让老杨那厮觉得他多值钱,我跟柱子去便是了,你有伤在身,还是在寨中养息。”
柱子也道:“正是如此,你便歇着,我与二当家前去看个究竟。”说着便起了身,我忙交待道:“若是见了那堵坊的东家,定要擒上山来我要问个明白。”二人抱拳转身跟着那小弟兄去了。
翟三走来
坐在一旁道:“我是始终不明,此事究竟是何人所为,柱子说那小楼中毫无人烟,而死的又不是莫娴如,是谁戴了她的面具来欺骗于你?又对你下此毒手,还对山上兄弟们用了毒计?那个郑老贼又身在何处呢?”
我只是摇头,这些也是我想要知道的,只等他们将那姓方的带来一问便知。
我嫌在屋中太闷,便让翟三扶着坐到草棚下去,这几日不曾饮酒,见一个兄弟正拿着个酒壶在一旁与几人划拳对饮,便又引了我的馋虫来,直拿眼睛去看翟三,他却移了眼神并不看我,我倒了杯茶一面像喝酒一般的咂吧着,半晌他扭头来对我道:“你再歇几日才能饮酒,那老道走时一再交待,想要活的长久,一是戒了打杀之性,想是不能,二便是七日内不得饮酒,教我们看着你,咱们这些兄弟也是拿大哥你的命当自家的命的,你若想要偷酒吃,也会被关进柴房去的